陳凌放下水桶,抱了抱小娃子,接過來八月炸,擦干凈與他分吃一個。
這個時候,八月炸已經能吃了。
不過呢,現在還沒長到完全成熟,果子沒炸開。
這東西深綠色,大概手巴掌那么大,果子呈腎形,是略彎的,每年的農歷八月,熟透了之后就會從后背上炸開,口子炸得相當大。
所以俗稱“八月炸”,也有根據形狀,叫它牛腰子的。
熟透了之后很甜很香,非常好吃。
但是呢,這里邊籽兒太多,整個果子吃的時候,也只能吸吮兩口汁水,或者吃進嘴里咂摸咂摸味,沒法像吃蘋果吃梨那樣大快朵頤。
不過倒是很適合榨果汁。
“富貴這兩天下夾子沒”王立獻這時問道。
“下是下了,不過我那夾子放的時間長了,別說野豬,別的小玩意兒都不上當了。”
陳凌笑笑“獻哥來山里熘夾子嗎”
“嗯,熘熘夾子,順便摘點野葡萄,回去準備釀點葡萄酒喝。”
王立獻是熘夾子摘野葡萄,陳澤他們是來打山核桃的。
陳凌就跟著他們一塊在山里晃悠呢,他放魚花的時間很短,也并不急著往山下走。
幾人一邊晃悠,一邊閑聊。
“富貴你要想找蜂窩,去南山上找,那邊兒多,要不然也可以在西山這邊兒往深處走,野蜂子窩也多得是,就是基本上都在高處,難搞得很,得點火拿煙熏才行。”
“哦,這樣啊,那我明天去南山上轉轉。”
這樣說著話,幾人也沒咋留意別處。
突然“嗚哇”一個尖銳的叫聲,差點把人魂兒嚇出來。
女人和小孩兒更是嚇得渾身一顫,臉兒都白了。
“咋了,這是咋了。”陳芳的丈夫不熟悉山林,慌張的問。
王立獻仔細聽了聽聲音所在的方向,皺著眉頭道“估摸著是俺的夾子夾到啥東西了。”
陳凌也說“這聲音聽著像貓,別是夾到山貍子了。”
在山里,夾到了山貍子和老鼠之類的小玩意兒,是最廢夾子的,因為夾子沾了血腥味兒就不能用了,還得重新把味道用牛糞驢糞啥的給除掉。
“這可不好說。”
王立獻搖搖頭“走,過去看看吧。”
隨后幾人就七拐八拐的走到聲音發出的地方。
但是走過去的時候,已經沒啥東西在了,夾子上只剩了血淋淋的半截尾巴。
“他娘的,跑了。”
王立獻暗罵一聲晦氣,彎腰把尾巴取下來,抓在手里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
沉穩的漢子突然瞪圓了眼睛。
然后眉頭越皺越緊,轉身遞給陳凌道“這尾巴有點不對勁啊,我咋瞧著這像是一條豹子尾,你能看出點啥來不”
“豹子尾”
陳凌聞言一愣,心知王立獻口中的豹子尾肯定不是土豹子,而是真正的豹子。
接過來仔細打量一番,確實還挺像豹子尾巴的,土豹子也就是雄性云豹的尾巴倒是有這么長的,但是他們見過多次土豹子,尾巴根本不長這樣。
“不對吧,咱們這兒最后一次見到豹子還是在六幾年,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不是說沒有這玩意兒了嗎”
“俺也不清楚,這山里的事,誰說得準”
王立獻嘆了口氣,看了看陳澤他們和幾個女人孩子都有點被嚇到了,就不再多說。
隨后,又在其它幾個夾子處熘了熘,王立獻頓時大罵起來“狗日的野豬,今年是鬧營了嗎”
陳凌他們走近一瞧,原來這些夾子沒落空,但夾住的全是小野豬崽子,還有一個夾子,居然被野豬帶著跑掉了,在地上留下來一串猩紅的血跡。
陳凌一看是這,便忍不住笑了“好小子,這勁頭兒真足啊,被夾了腿還能跑掉,這是頭大獨豬啊,獻哥明天上山來追一下吧,不追,這么大一頭豬死在山里就虧大發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