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于放晴了。
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升起了太陽。
清晨,金紅色的陽光,光芒萬丈,照耀在冰雪覆蓋的世界,奇妙而瑰麗。
連著幾天大雪,太過冷呵呵的,農莊里,陳凌家的早飯也不再那么早。
今天早早的,陳寶栓又來了,站在廚房門口,揣著手依著門框說話。
廚房里,陳凌只穿了一個厚毛衣,外套王素素給他做的棉馬甲,腿上坐著一個小娃子。與他相比,小娃子穿得很厚了,像是個小胖熊一樣,圓滾滾的,嫩生生的小臉蛋上白里透紅,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的,盯著飯桌下的一堆小狗,不停的咯咯笑。
一雙小手小腿也不老實,蹬這蹬那的,沒有一點閑下來的時候。
“這娃真好看,年一過就該學走路了。”
陳寶栓依在門口沒話找話,自從給陳凌幾次通風報信之后,他自認為也和陳凌走近了,找機會就往農莊這邊走。
當然也怕陳凌煩他,更多的時候是帶著喜子來農莊跟小狗玩會兒,看看電視啥的。
今天早上就過來,是陳三桂按照陳凌畫的圖紙打了個木質的代步車,他自告奮勇給送來了。
“是啊,用了這學步車,學走路快一點。”
陳凌簡單附和一句。
最近陳寶栓之所以能通風報信,一是他人閑沒事干,整天在村里熘達,可能也是知道以前那樣做人不行了,這陣子以來老往人堆里湊,聽到耳朵里的事還真不算少。
二就是他媳婦香草和廣運宅家的婆娘走得近,回家之后管不住嘴,喜歡說幾句閑話,他媳婦也眼紅陳凌家日子好過,人家一弄炸藥,她就給陳寶栓講富貴家沒幾天好日子了。
狗看家再厲害,土炸彈丟過去,再一放火,跑都跑不及。
哪知道她剛說完這話,陳寶栓當天晚上聽到后就跑來農莊報信了。
所以陳凌也承他這份情。
剛才還讓他坐下來吃飯,可把他高興的。
不過人家一家三口吃著飯,當時還喂孩子呢,他也不是那么沒眼力見,就說吃過了,便在外邊站著與陳凌簡單聊了幾句。
“還是富貴你心思巧,這小娃娃學走路的小車子都能想出來”
“嗨,就是圖省事搞的玩意兒。”
陳寶栓看到陳凌滿臉不當回事的樣子,就在門口嘿嘿笑。
他現在是真心佩服陳凌。
以前不了解不知道,最近他刻意和陳凌走得近,了解了一些事,是真讓他受驚不小。
尤其廣運宅家搞土炸藥出意外的事,他剛來告訴,當天晚上就出事了,還是廣運宅家自己養的狗搞出來的,真是讓他覺得這事不能深想。
感覺陳凌真是不能惹,這人簡直跟老天爺保佑一樣。
惹他就出事。
在廚房門前,站了會兒,等王素素吃好飯把小娃抱過去,陳凌端著剩飯出來喂小狗,陳寶栓就趕緊湊到跟前說些小話,什么上次意外出事沒把廣運宅一家炸死,這次掃雪廣運宅摔了一跤,活該他倒霉怎樣怎樣。
摔跤這事自然跟陳凌沒關系。
但是人嘛,喜歡把一些意外事件往一塊湊,大說特說一番。
陳寶栓看陳凌反應并不大,知道應該是快過年了,這喜慶的節日不想聽糟心事,再說“緊臘月,慢正月”臘月準備過年,人家家里也有很多事情忙啊,便識趣的告辭離開。
廣運宅家確實不好過,說倒霉也不是純倒霉。
主要是炸藥的事一出,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既丟人讓外人笑話,也得防備著陳凌報復。
萬一夜里翻墻進家,也來個炸藥,放把火啥的,他們一家豈不是全完了。
擔驚受怕之下,神經緊張,就容易處處出意外,心神不寧,走路摔跤滑倒也正常。
但就這么點小事,卻讓老廣一家越發覺得自己被陳凌家“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