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鹿皮。”周衛軍伸手摸了摸,
“我聽你們村的村民說,你是打獵、做買賣,樣樣精通,你是自己打的鹿嗎”
“肯定自己打的啊。有梅花鹿、有草鹿,還有赤麂,這是用赤麂的皮子做的皮衣。”
“啊我只聽過梅花鹿啊,赤麂和草鹿是啥,我是真的沒聽過。”
“赤麂就是黃猄,草鹿呢,就是一種我們這兒的野鹿,比梅花鹿小,和羊差不多大,模樣像是東北的狍子一樣,不過沒狍子那么傻,比狍子要精得多。它們的肉各有滋味,尤其鹿唇,名列野八珍的東西,嘖嘖,好吃得很啊。”周衛軍聽得眼睛放光,
“那家里還剩著這些鹿的鹿肉嗎”
“早沒了,年前的時候,就全都吃光了。”陳凌一句話,讓周衛軍大為遺憾,一時捶足頓胸,臉上的表情更像鋼鐵俠了。
春風送暖,綠油油的麥田上,三三兩兩的村民在麥田澆水灌既。今年的初春雨水少,至今一點小雨也不曾下呢。
莊稼耐不住旱,但小草卻很茂盛,村邊上,路兩旁,坡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草。
行走在村外小路上,風中滿是青草的清爽稚嫩的香氣。陳凌帶著周衛軍慢悠悠的往農莊走,村民們對于陳凌家時常來陌生人已經見怪不怪,與他像是往常一樣打招呼。
周衛軍卻張著胳膊,瞇著眼睛有些陶醉,吹面不寒楊柳風,柔和的春風吹在臉上,放眼望去是鄉間的田園,鼻尖嗅到的是青草的香氣,耳畔是灌既農田的潺潺流水聲,身心舒適之際,他只覺得慵懶了一個冬天,仿佛銹掉的身子骨,重新煥發了生機。
身為一名編劇。身為一名文藝片導演,雖然現在不太出名,不為大眾熟知,但顯而易見,周衛軍曾經也是個文藝青年。
不過現在成了文藝中年了。文青病嘛,梁越民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現在不過是又多了一個。
陳凌也不介意。到了農莊,由于陳凌沒給周衛軍拍過農莊的照片,周衛軍還狠狠地驚艷了一把。
連連聲稱這地方太符合他的審美了。一些話和梁越民去年春天所說的如出一轍。
或許這就是文青的通病了。不過他和梁越民不一樣的地方在于,陳凌帶他參觀獵具室的時候他沒什么太感興趣的,倒是看到陳凌家掛的臘肉、臘魚等臘味,以及倉房儲藏的許多酒缸的時候,一下變得興奮不已。
拉著陳凌一通說,什么地方的臘肉,什么地方的酒,各有什么特色,講得頭頭是道。
讓韓闖和江曉慶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一些臘肉和酒竟然還有這么多的學問。
這下看來,這位鋼鐵俠應該是個文青病和酒肉之徒的結合體了。陳凌家有客人,韓闖和江曉慶就想早點回去的。
哪知陳凌沒讓走,說讓韓闖留下來一宿幫他陪客人。兩人一想,反正他們回去也沒什么事,留下就留下。
晚上是豐盛的一頓農家菜,陳凌和韓闖下的廚,周衛軍也想湊熱鬧來著,陳凌沒讓,只是讓周衛軍給他們兩人打了打下手。
傍晚的酒桌上,飯菜的味道超出了周衛軍理解的農家菜范疇。而周衛軍的酒量,也把陳凌兩人震撼到了,酒缸成精了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