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確實是身上有病了,不是沒打防疫針的事你看,它們剛才在這兒趴著的時候,直接就把牛糞拉這邊兒了。”
陳凌指著墻根的幾處牛糞道“這不僅拉稀,而且還帶血了,還好我今天過來了一趟,你再拖兩天去找我,就等著賠紅玉阿姨兩頭牛吧。”
賠兩頭牛當然是玩笑話。
但秦秋梅聽他說這么嚴重頓時就慌了“這么嚴重不會像你之前說的那牛一樣,吃了什么東西,把腸子扎壞了吧”
陳凌打量著一大一小兩頭黃牛,嘴上說道“還不太確定啥病呢,我再看看。”
秦秋梅現在也比較了解他了。
雖然外人常說他不著調、懶散什么的,實際上這小子遇到事情還是很謹慎認真的,沒把握的話,心里有想法,也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陳凌確實是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和判斷。
背著手,圍著兩頭黃牛轉了兩圈,口鼻、肚子、四蹄、尾巴,全部仔細打量過了一遍。
他的視線尤其在兩頭牛的口鼻上停留過許久。
看到這黃牛母子喝過兩桶清水之后,依然扒著水桶,舔著舌頭,想去水龍頭那邊去找水喝,且剛接觸過水的鼻子也快速發干,變得干燥。
心里的猜測便大概確定了下來。
于是又轉過身,對因為擔心和焦急而變得擔心的秦秋梅問道“有點鹽中毒的跡象,你公公婆婆在家么,叫過來問問,是不是給牛吃鹽吃多了”
“吃鹽吃多了”
秦秋梅明顯一愣,下意識攏了攏額前的頭發問道“吃鹽也能中毒么我公公最近經常和附近村里的人一起在河邊和林場放牛,見人家給牛備著粗鹽塊吃,說牛經常吃著長得壯,就拿了點,不會是他們給的鹽有毒吧”
陳凌聞言無語“不是鹽有毒,是你喂多了。你還是把你公公叫來問問,給牛喂了多少鹽,是不是一次都喂了。”
“不用,不用叫他們,這陣子牛一般是我喂的,素素不是讓我夏天多出汗,多活動,排排身體寒氣么”
秦秋梅搖搖頭,用手給陳凌比劃著“拿回來差不多有拳頭那么大的青鹽塊,它們確實挺喜歡的,兩三天就給舔沒了。”
見陳凌一臉無奈的模樣,她又有些納悶道“我看這也不多呀,兩頭牛一塊吃的。”
陳凌頓時更無語了“你之前喂過它們吃鹽么”
“挺少喂的,就冬天和開春,天還不熱的時候在草料里摻過一些,是紅玉阿姨囑咐的。”
秦秋梅理所當然的答道。
“那不結了。”
陳凌一扶額頭“平時牛吃鹽不多,一下子喂那么多鹽,還是這大夏天的,牛出汗又多,一旦喝水不及時,這牛肯定鹽中毒啊。”
養過牛羊的知道,這牲口也是不能缺鹽的,時不時的也要喂一點鹽,或者讓它們舔舔鹽磚什么的。
不然缺鹽的話,牲口也會和人一樣四肢無力,影響到它們的生長發育。
但是吧,這鹽也不能給牲口瞎喂。
尤其是現在,夏天的天氣熱,牲口本來出汗就多,吃鹽多了,體內水分流失就更快了,再不能喝到充足的水,一準兒就會出現鹽中毒。
“你倆吵什么呢,在門外就聽到了。”
卻是鐘曉蕓推開門,抱著睿睿走了進來“來,咱們看看你爸爸跟秋梅姨姨吵什么呢”
“沒吵,富貴嫌棄我不會喂牛呢,說我把牛喂的中毒了。”
秦秋梅無奈的白了陳凌一眼,張開手去抱睿睿,“來睿睿,姨姨親親。”
“中毒了”
鐘曉蕓也是愣了下,把睿睿遞給她后,往這邊一瞧,頓時喊道“哎呀還真是,富貴你看,那小牛吐白沫子了。”
陳凌這時已經注意到了,小黃牛不僅吐白沫了,而且身體還在痙攣抽搐,想往外吐東西一樣。
這是和脫水的癥狀差不多,一旦大量進食喝水,就忍不住上吐下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