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以前不是老說那個放羊的嘛,我姐夫說,現在那個放羊的養的狼都跑了,帶著小狼崽子住在村外林子里。
俺姐夫聽說富貴叔你,還有俺達達從山里抱了我小狼崽子,還以為咱們能養呢,就找過來想讓咱們抓走哩。”
六妮兒笑嘻嘻的道。
王立獻這時就說:“他那邊的人沒啥好說的,好多人想一出是一出,早知道這樣,不讓四妮兒嫁過去了。”
“咦,四妮兒她男人挺不錯的啊,我去風雷鎮的時候半路上還碰過面呢。”陳凌驚奇道。
“她男人家是不錯,她們村子不行,羊頭溝那邊的人用富貴你的話來說,一個個跟神經病似的,好多人一把年紀了不懂事,又自私又不講理。”
王立獻搖頭嘆氣。
陳凌這時候想起老巴對羊頭溝幾個村子的評價也不怎么好。
跟他們這邊的桃樹溝差不多。
說起來,這時候的山里人普遍這樣,不是像腦子缺根弦一樣,呆呆傻傻的,就是四六不懂,沒什么好說的。
“嘿嘿,富貴,那什么,麥穗過來帶了點小玩意兒,你拿給睿睿玩吧。”
這個時候,王立華找了過來,拿著一個撒尿娃娃和木頭做的小馬車,訕訕笑道。
本來是麥穗要送過來的,偏偏他想跟陳凌套近乎,結果來到這邊,又覺得尷尬不好意思,弄得自己臉皮發燙,說話都不利索。
王立獻看了覺得丟人,轉過頭蹲在石頭上抽煙。
“哦,麥穗過來了啊,是去村東結婚那兒?”陳凌也沒有拒絕,麥穗這姑娘是好的。
別看王立獻他們跟王二嬸子一家鬧僵了。
但對麥穗還是跟親侄女一樣。
主要是麥穗從小見了他們也親近,幾家娃娃也在一塊玩耍。
大人的事就不摻和到孩子身上了。
“是,過去一趟,順便看看俺娘,還要跟聚杰兩個說媒。”
陳凌一搭話,王立華頓時覺得不那么尷尬了,撓了撓嘴巴上的小胡子,笑道。
“行吧,就這說媒的勁頭,看樣子咱們村的姑娘小子結婚的日子都得對到明年了。”
陳凌一聽又要說媒,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誰說不是,這都是沾你的光啊。”王立華說著,笑呵呵掏出煙散給眾人。
也就陳凌給了他點面子,拿來夾在耳朵上,別人都不接。
跟他又不熟,跟他家還僵著,理他干啥。
王立華只好又尬聊幾句,灰溜溜走了。
他走了,在場的也沒人說他。
就是六妮兒喊了聲:“四姐姐、五姐姐都說過,麥穗姑姑在她們小時候給過她們錢,給她們買吃的嘞。”
說著看了王立獻一眼:“俺就沒吃到過。”
王立獻瞪他:“你就知道吃,有你富貴叔天天擺弄吃的,你還沒吃夠,埋怨起你麥穗姑姑了。”
別說有陳凌經常給他們吃的,就是家里也沒短過他們什么吃食,沒在吃的上讓他們受過委屈。
還嚷嚷這些,王立獻覺得丟人。
周圍人就哈哈笑:“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嘛,俺家那皮猴子也一樣,天天見到東西就往嘴里塞。”
陳凌也笑:“跟咱們小時候一樣,拿塊窩頭蘸點醬就出去跑著玩去了,這么大的娃娃,誰不惦記著吃呢?吃了長個子嘛!”
笑鬧幾句,陳寶栓盯著那兩個小玩具皺起眉頭:“咦,這麥穗家里,誰有這個手藝啊,這木匠活做的精細,要不說,跟俺爹比也差不離了。”
“應該是他大姑子家的,他大姑子的公公也是個老木匠。”
王立獻說道:“聽說老漢一只眼是瞎的,干活不快,比不上三桂叔又快又好,但是手藝確實不賴。”
“哦,回去問問俺達,我從來沒聽過這人。”陳寶栓嘀咕。
陳凌灌了兩口茶水,利索的爬上大拖拉機,說道:“改天寶栓你也弄倆機器,三桂叔的木匠活你學不來,那就按啟安說的,搞搞雕刻,學點篾匠手藝也行。”
“行,俺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
陳寶栓有點小糾結,這半年攢了點小錢,他和媳婦也變得和睦了一些,又動了要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