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該猜測的事情。你下去吧!”余娜冷著臉攆走了那個探神手才說道,“難怪何榮殤敢下大注,原來他們早有線索。”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余娜連說了兩個“讓我想想”,“我調查過王歡的身世,他父親應該是探神手清風,曾經多次與雪妖狐合作,但是具體師門不詳,疑似破曉棄徒。”
隨心道:“破曉宗最后一次將弟子逐出門墻是在六十年之前,和王歡的年齡對不上。除非……除非那個棄徒是王歡的祖父。”
隨心轉身喊來了手下:“去給我查一下六十多年前被宗門驅逐的弟子。”
沒有一會兒的工夫,隨心就拿到了資料:“那個被逐出門墻的人名為王虎,被廢之前是破曉宗少宗主最有力的競爭者。如果王虎沒被逐出門墻,宗主之位很有可能會因此易主。”
隨心沉聲道:“但是,資料卻證明不了王虎與王歡之間的關系。”
余娜道:“這一點無所謂。我現在至少有五成把握可以肯定當初潛入丹島的那個探神手就是王戰。”
“現在看來,何榮殤在意的不是這次賭約的輸贏,而是丹島當中的某種東西,只要王歡能拿到那樣東西,血衣堂付出一脈的代價也值得。”
隨心皺眉道:“什么東西能讓何榮殤付出一條隱脈的代價?”
余娜搖頭道:“血衣堂最大的資源不是那條隱脈,而是可以隨意進入任何一脈所轄禁區執法。刑殿鼎盛時期不就相當于獨掌六脈嗎?”
“現在刑殿沒有那么多人手,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飛揚跋扈;如果他們再次掌握足夠的人力,僅憑他們可以隨意踏入禁區的特權,就足夠血衣堂快速崛起了。何榮殤押上一脈并不吃虧。”
余娜的話音里帶起了絲絲殺意:“這一次,我們絕不能讓王歡帶走丹島之秘。”
余娜沉默了片刻道:“心心,你帶著人馬去跟司若周旋,我去會會王歡。”
“嗯!”隨心點頭的那一瞬間,就代表著我和探神手青年一代的較量正式開始了,雖有征兆,卻沒有準備地開始了。
江湖中的較量就是如此,如果你沒提早一步去謀算對手,哪有什么客氣宣戰,哪有什么時間排兵布陣?每一場較量都像是短兵相接。丹島之爭對我而言就是如此。
我就像是一顆被扔進了別人棋盤的棋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對弈的人隨手捏起扔到一邊兒,因為那本身就是一個廢子,完全不在棋手的考慮之列。
我方才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不被立刻扔到棋局之外。其實,我并不知道我的房間里是不是裝有監控或者是不是有人在監聽,我完全是在賭運氣。
葉尋出門之后就低聲問了我兩個字:“有用?”
聽天由命吧!
演戲可以逼真卻不能強調,當你一再強調一件事兒的時候,反而會引發對方的懷疑。我已經演過一次戲了,沒法去演第二次。
下船之后,我第一件事兒就是要趕走陶晞羽。如果對方不上當,我就只能讓陶晞羽先行離去,那樣一來,我只怕要先輸一半。
我一直等到下船才倒背著雙手看向丹島九重天。我眼前的這座丹島就和我夢中一模一樣,三艘古代的戰船全部被擊毀在海灘附近;大批尸兵全被人拆解成了標本,裝在各種器皿當中,源源不斷地送進魔門設立在海灘上的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