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藍漠影的聲音里帶起了沙啞。
“謝謝!”夏天滿足地閉上了雙眼。
最后一代五毒教主在荒山當中與世長辭,她沒能再建五毒教的神話,卻死在了自己心愛男人的懷里。
她在生命最后一刻想到的不是五毒教的存亡,而是在述說她心中的“藍魅紅殤”。
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了我爸很久以前說的一句話:
江湖上的成成敗敗、是是非非,沒人能說得清楚。
你要的是千古霸業還是悱惻纏綿,只有心中自知。
我爸當年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可我總覺得他和藍漠影有些相似。
我還在看著藍漠影出神的時候,豆驢輕輕碰了我兩下:“走吧!給他們留點空間。”
我們三個默不作聲地互相攙扶著從山坡上退了下來,把那里留給了藍漠影。
我返回駐地之后,第一時間找到了安然和洛芊芊,只對他們說了四個字:“夏天死了。”
洛芊芊呆立了半晌之后才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安然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坐在原處一直沒有說話。
我輕輕關上房門,讓豆驢把我扶到隔壁的屋里替我和葉尋處理傷口,自己悄悄運起了地聽神通。
不是我的好奇心太重,而是我實在不放心安然那個家伙。
葉尋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放心,安然上次會把人領進來,是因為他的師門。現在師門不在了,安然不會再做傻事。”
我搖頭道:“我不是擔心安然會為師門尋仇,而是在擔心洛芊芊。”
“你沒發覺洛芊芊比起安然更在乎五毒教?安然最多只能算作五毒教的蠱師,洛芊芊卻是五毒教徒。當一個人的信仰達到極致的時候,他們能忘記一切,心甘情愿地以身殉教。這才是宗教最為可怕的地方。”
豆驢的眼睛頓時一立:“你是怕洛芊芊攛掇安然找你們報仇是吧?我跟你說,你和葉尋對洛芊芊都已經夠忍讓了,她要是再來這么一出戲,你們不動手,我都得出手弄死她。”
我無可奈何地看向了豆驢:“要不是有安然,洛芊芊早就死了幾回了。你可千萬別說什么‘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的屁話。這話在古代有用,在現代沒用。”
古代的女人只不過是男權社會的附屬品,為忠孝仁義殺妻的事情不但不是罪過,還會受到大力的褒揚,甚至廣為傳頌,也沒人會在乎殺妻證道的人心里究竟作何感想。
我和安然是兄弟,但是也沒有非要讓他拋棄洛芊芊的權力。這件事情,最后還得看安然的決定。
葉尋也沉聲道:“安然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吧!但是,洛芊芊敢再對不起安然,也別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