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之間,那人的臉色越來越沉,我卻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一直在想,你們怎么能讓一個死人說話。等我跳下忘川河才想明白,這座地宮里其實遍布暗道,你們不僅能來去自如,也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發聲。那些所謂的鬼怪,其實都是你們活人。”
說到地道,雍正的粘桿處才是把地道給玩到了極致的組織。當年粘桿處就是通過地道進出皇宮。直到乾隆繼位,覺得特務用地道進出宮廷有損皇家顏面,才把宮中地道填平了。
那人看著我冷笑道:“你親眼看到葉尋被殺、豆驢化鬼,難道也是光影?”
“當然不是!”我走到那人面前蹲了下來,伸手在他臉上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那人隨之露出了一張中年人的面孔。
“易容術?”我擺弄著手里的面具道,“你們無非是利用易容術把某個考古隊的成員換成了葉尋的樣子而已。至于說,斬殺隊員的那把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們臨時做出來的道具吧?所以,那個假的陸心遙在殺人之后,一直都把刀藏在囚車后面,不讓我看見。”
我沉聲道:“其實,你不會演戲。你在假葉尋被殺之后,表現得太急了。如果你一言不發,我或許還會疑神疑鬼,但是,你一再想要讓我相信陸心遙是被鬼魂附體,我反倒覺得不信了。”
我把人皮面具扔在地上道:“我當時忽然問你陸心遙為什么要殺人,就是想試試你們還有多少人在附近。”
“結果,你藏在暗處的幫手以為我發現了什么事情,迫不及待地又弄出了一個豆驢的影子。你們的光影魔術玩得高明,但是也太假。如果,你們再讓豆驢晚點出來,說不定我這真能上當。”
我對面那人咬牙道:“你看穿了又能如何?你們還是得死在這兒,統統死在這兒!我就不信,你們六個人全都有看穿一切的本事。”
“嘖嘖……”我故意咂著嘴搖頭道,“難怪大清完了。就連大清朝最精銳的內務府特務都一代不如一代,大清不完,誰完哪?”
我伸手指了指陸心遙:“我從走入地宮岔路開始就沒跟她見過面,你說,我們兩個靠什么互相配合騙你上鉤?你是相信我和陸心遙有心靈感應,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暗語?”
那人冷哼道:“我怎么知道?”
我用手指在蔑天上輕輕敲了幾下:“這叫摩斯電碼,我們在墓道里就靠它聯系。”
“其實,你們一再演戲,就只有一個目的,讓我們自相殘殺。我們故意在岔路上分開,就是為了把你們引出來。”
我聲音一沉道:“我見到陸心遙之后,一直都在想盡辦法去掩飾她的動作,實際上,我是在給陸心遙制造機會,想把你和你的同伙一塊兒留下。”
“不過,你的同伙好像是溜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只好先把你給留下來了。”
我從進門之后,一直都是背對那人,為的就是不讓他看見我眼中流動的血光。我用“洞若觀火”在密室當中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屋里還有其他人在,只好退而求其次,只留下了這么一個人來。
我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人時,他的嘴角上卻泛起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