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間,我忽然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像是被繩子拴住的搖擺,猛地往酒店外墻撞了過去。直到劇痛傳來的瞬間,我才恢復了清醒。夏輕盈一只手抓著我的腰帶,另一只手抓著一條窗簾垂在了酒店窗外。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鐵情喊道:“你們兩個趕緊上來,窗簾要繃不住了。”
我反手抓住窗簾的一刻,卻覺得頭頂的光線忽然一暗,等我抬頭看時,一道形同蜘蛛似的人影已經貼在酒店外墻上攀援而下。
黑山雀!
那人就是剛才從我們眼前消失的黑山雀,可他現在卻僅僅用手指按著墻面就能倒懸在墻上飛快挪動。
對方僅僅與我對視了一下,就張開十指向下滑落而來,僅僅眨眼之間,對方就沖到了窗沿的上方。
抓著窗簾的鐵情看我們兩個遲遲不動,還在不斷地往上轉動視線,不由得顫聲問道:“王兄弟,你倆看啥呢?我頭頂上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我說話之間,悄悄拔出槍來,把槍口貼著墻皮指向了自己頭頂。
用手指壓著墻面的黑山雀卻伸出一只手來,在鐵情的頭發上撥動了兩下。
鐵情頓時嚇得打了一激靈:“兄弟,有東西……有東西在弄我頭發!”
“你弄錯了,那是風。”我舉著手槍遲遲沒有動手。
不是我不想動手。
黑山雀明顯是把目標放在鐵情的身上,可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還不動手。他不動,我也不敢亂動。萬一出手的方向不對,我和夏輕盈馬上就會掉下樓去,粉身碎骨。
我不動手,鐵情的雙手卻開始在微微發顫:“兄……兄弟……我頭上沒事兒,你舉著槍干嘛?還……還有妹子……你眼睛……”
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夏輕盈時,卻看見她眼里流轉出了兩道冷芒,哪怕是眼角的余光,也帶著一股如同刀劍似的殺意。
我僅僅是與她的目光對觸了一下,心中頓時為之一顫。我雖然只是觸碰到了她眼中的余光,卻感到猛烈如火的殺意向我撲面而來,我握在手里的槍,差點脫手掉落。
我好不容易握緊槍柄時,夏輕盈的目光卻忽然一換,眼中殺意瞬間被閃爍的精芒代替,雙眸所及之處好像往后挪動了幾分。
鐵情忽然哈哈大笑之間,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雙手抓著窗簾拼命向后拽動,僅僅兩下就把我和夏輕盈給拽起來一米左右。
與此同時,貼在房檐上的黑山雀驀然撲落,雙爪如鉤地抓住了鐵情后腦,張嘴咬向了鐵情的腦殼。
千鈞一發之間,我單手抓住窗簾,用腳撐住墻面,往后傾斜幾度,抬手一槍打向了黑山雀的身軀。近距離發射的馬格南瞬間洞穿了對方身軀,黑山雀頓時摔向了樓下。
我的目光剛剛掃向了翻滾掉落的尸體,剛才就連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到鐵情卻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瘋狂大笑著把我們兩個拽上了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