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古董行的時候,聽說過,古時候的波斯商人會割開自己大腿或者腋窩把珠寶縫進體內,秘密運回波斯。這樣做不僅保險,而且經過人血滋養的珠寶也會變得異常光潤,身價倍增。
黑山雀知道自己早晚會死,他為了報復一定會留下線索。
黑山雀是個高明的賊,他知道盜墓賊慣用的辦法瞞不過青丘狐的眼睛,才像波斯商人一樣把東西縫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這個辦法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他真得能瞞過青丘狐?
我正胡思亂想的工夫,鐵情已經從尸體上挖出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這是什么玩意?”
鐵情看不懂那顆珠子,我也一樣看不明白那個白底兒,黑心兒珠子究竟是什么東西?
說它是珠寶,我卻從沒見過類似的東西在世面上流通。
說它只是普通珠子,它卻顯得光潔圓潤,在燈光的照射下光澤游動——這不是普通珠子應該出現的表象。
我捏著珠子對向屋里的白熾燈時,那顆珠子當中也泛起了一層細細的血絲:“這東西應該是隨葬的珠寶。珠子里的血紋有點像是血玉的紋理。”
世上沒有天然形成的血玉,所謂的血玉都是埋在墳墓中的老玉而已。老話說,血玉上的血紋就是死人身上的血滲進了玉石,事實上,那只是玉石吸收了土壤里鐵元素,出現了血色的紋理。
現在看這顆珠子確實像是一顆從墓里掏出來的玉石。
我捏著玉石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去判斷它的作用了。
如果說,這是黑山雀故意留下想讓同門復仇的線索。那么單憑一顆珠子,我們能推斷出什么?
如果說,這只是黑山雀出于習慣順手從墓里掏出來的東西,那么他有必要割開自己腋窩,生生把珠子縫進肉里么?
我正想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葉尋那邊給我打來了電話:“快點過來,我這邊有線索。”
我揣起珠子趕出了尸檢中心,打開葉尋給我的定位——他正好跟我隔著大半個城,想要過去,最快也得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一開始,我們走得還很順利,不久后,我就發覺自己前后多出不少車來。
短短幾分鐘后,大大小小的車輛就把我們的汽車給堵在了車流中間,可是從四面匯聚的車流卻偏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在簇擁著我們的汽車不斷向前推進。
鐵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媽的,火門的人怎么過來了,這要是廢啊!”
我聽狐媽說過,無鬼宗火門的前身不是響馬就是胡匪,哪怕現在的火門也一樣繼承了當初的匪氣,謀而后動,來去如風,根本不給對手反應的機會。
鐵情把兜里的家伙一件一件的掏了出來:“這是要玩命兒啊!”
開車司機帶著哭腔道:“你們這是說啥呢?你們別是惹上什么人了吧?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