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我笑罵了一句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豆驢,專心等待著太陽落山。
斂去狂暴的紅日,沒過多久就緩緩落向了山峰背后,與峰頂的孔洞連成了一條直線,夕陽的余暉也透過山峰撒向水面,為河水平添了一抹嫣紅。
我看向河面的雙目不由得茫然一縮,豆驢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的地方不能就是水里那個紅點吧?從那下去是找死啊!”
從山中投落的日光,確實是在水里形成了一個紅。,如果,我沒猜錯那就應該是二郎禁區的入口,可是那個紅點卻偏偏是在三股水流交叉的位置上。
光看水流奔騰的聲勢就足以駭人心魄,更別說是藏在水下的暗流了。
葉尋也開口道:“歡子,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個地方就算是條魚掉下去,也不見得能游出來吧?你覺得,誰能在下面弄出一塊禁區來?還有……”
葉尋的聲音頓了一下道:“你不覺得剛才那道光來的太過詭異了么?無論日月都只能在平靜的水面上成形投影,可你自己看看,那個地方的浪花都已經卷成什么樣子了,那是能出投影的地方嗎?”
的確,剛才形成了殘陽投影的地方,正好是三道流水交匯的中心,白浪滔滔,水聲滾滾,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形成日光投影的地方,可我剛才分明看見了那一抹殘陽在水面上足足停頓了十秒之久,那不是我的幻覺。
我倒背雙手皺起了眉頭:“不對,我肯定是還有什么地方沒想明白,聯系當地*門,我要查地方志。三個縣的地方志,我全都要查,讓他們盡快把資料給我送過來,越詳細越好。”
我想查地方志并非無的放矢,有的時候,傳說也會在地方志里留下蛛絲馬跡。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三個縣城的地方志加起來竟然能壘成一堵墻。我不眠不休連著看了一天一夜,終于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我滿腦子還都是地方志里內容,就算是打盹也沒睡實,好像還能恍恍惚惚的聽見豆驢他們在說話。
豆驢小聲道:“尋子,你覺不覺得歡子像是有點魔障了,這地方志里能有什么?”
“地方志都是官方的東西,就算是當地有什么傳說會被編到地方志里,也是刪減過的東西,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會往里寫。尤其是怪力亂神的事兒,絕對不可能在地方志里出現,要我看歡子這回是找錯門道兒了。”
葉尋也說道:“王歡的判斷應該是有他的依據,可我覺得他的辦法不怎么靠譜……要我說,還不如去找找當地的老輩人,問問他們聽沒聽過什么傳說,還來的快些。”
“理是這么個理兒……”
我聽見豆驢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怪,最后說話的動靜好像已經不是人聲了,怎么聽都像是鬼在嚶嚶。
我忍不住睜開眼睛往他們兩個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看見葉尋和豆驢全都背著我坐在桌子前面,更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中間竟然點著一盞油燈,昏黃色的燈光僅僅照亮了他們半張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