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睛石果然有問題!
如果說,控制鬼卒行動的東西就是這種睛石的話,那不是說,他們在臨死之前肯定也被人在腦袋里嵌入了石塊?
我大驚之間,忍不住伸手抓向了自己的額頭,想要把睛石摳出體外。
卻沒想到我僅僅一觸石塊,就覺整個腦袋都想要炸開了一樣,從里向外疼得嗡嗡作響,不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且開始陣陣的眩暈,幾次都差點昏厥在地。
楚寒煙厲聲喊道:“覺心,快點把王歡叫醒,快點!”
“阿彌陀佛——”覺心的佛號傳來之間,我雖然感到一絲清明,但是比起我頭上的劇痛,這點清醒,就像是澆進烈火中的一點清水,很快就消失得無形無蹤。
楚寒煙氣得破口大罵道:“覺心,你還是不是男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畏首畏尾,不敢全力施為,王歡死了,你一樣要死……”
楚寒煙不知道看見了覺心怎樣的表情,聲音一下拔高了幾度:“覺心,你一直瞧不起王歡,可你跟他比就連屎都不如,王歡有在絕境拼命的膽子,你有什么?你只有跪著求人饒命的一泡貓尿。”
“阿彌陀佛——”覺心暴怒之間口中佛號連起,一聲高過一聲,可是他的佛號卻像是往烈火當中澆上了一桶汽油,不但沒能壓制我腦中的劇痛,反而讓我頭疼加劇。他僅僅喊了三聲,我就雙手抱頭翻倒在了地上。
覺心雖然是在口宣佛號,也修煉過佛門武功,但是他不是真的和尚,更沒有佛門之心。口口聲聲念佛,喊出來佛號當中卻是戾氣彌生,嗔怒不止,哪怕他是在念佛也只能殺人,不能救人。
可是,楚寒煙卻偏偏沒看出其中的關鍵,不住催促覺心:“盡全力,盡全力……再加把勁……你的佛號正在和邪力沖突,能壓住邪力,我們就贏了,快點啊!”
我想要讓覺心閉嘴,卻疼得滿地打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幾次想要伸手阻止對方,可我的手剛從耳朵上松開,覺心的聲音就隨之狂灌入腦,逼著我回手去捂耳朵。
覺心連喊了幾聲之后,忽然停了下來:“不能再喊了,我聽見囚車動了。”
“滾!”楚寒煙大罵:“我瞧不起你,你這輩子就只配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覺心說什么也不肯在開口,可我腦中的劇痛卻已經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葉尋忽然發出一聲怒吼:“王歡,自救。天眼鎮邪,萬邪不侵,你能開天目,就能鎮壓邪祟,你就當自己雙眼已經瞎了,用天目對抗睛石。”
我本來就已經疼得睜不開眼睛,也用不著說什么瞎與不瞎,可我從來就沒開過什么天眼,我被逼出來的“惡鬼睜眼”本來就是邪術啊!
可是,事到如今,如果我不想就這樣死在秘牢,唯一能做就是孤注一擲。
我狠狠咬住牙關,雙手抱頭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拼盡全力怒吼出聲:“惡鬼睜眼,給我開——”
我吼聲一落,我只覺得眼前生出了一片血紅的色彩。準確的說,我用“惡鬼睜眼”看到了一片血海,那顆壓向我眉心的睛石就像是落在血海中明月,隨著波濤上下沉浮起伏之間,似乎也在吸引著我的目光向它而去。
我敢肯定,我的身軀還是在地上一動沒動,可我卻覺得自己正在隨著血海的波濤不斷向前,一步步的向睛石方向貼近。
短短片刻之間,那顆睛石就像是在我的眼中放大了幾倍,我直到這時才發覺,那顆睛石眼仁就像是一顆黑洞,吸引著血海向它眼中瘋狂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