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心從地獄門里帶出來的那塊睛石,要比秘牢鬼卒內體的更為高級,我在誤打誤撞之下砸碎了睛石,也就牽動其他睛石爆炸,一舉摧毀了全部鬼卒。
可是,我頭上的睛石為什么沒有產生爆炸?
我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我該去探究睛石奧秘的時候,二樓牢房中還有一個鬼卒在等著我們。
我仰頭看向二樓牢房,扔下一句“你們接應我”起身向二樓彈射而去,葉尋和陶晞羽一左一右跟著我躍上平臺,逼近樓房大門。
夏輕盈雖然沒有移動,卻站在距離楚寒煙不遠的地方,她是在監視楚寒煙。
我小心翼翼接近牢房之間,只看見了一具端坐在牢房中的尸體,除此之外,整個牢房再沒有其他什么東西。
那具尸體已經被爆炸掀掉了半張面孔,尸身卻仍舊正襟危坐,雙手平放膝頭,乍看之間就像是在坐在斷頭臺之前監斬官。
我抓起尸體雙手仔細看了一會兒,臉色陡然一變:幾步沖到牢房門口:“小心,這大牢里還有兇物!”
楚寒煙凜然道:“你別嚇唬我,鬼卒都已經沒了,哪還有什么兇物。你不會……”
我正要說話時,忍不住看著楚寒煙背后的方向,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方看見我表情劇變,也轉身往自己背后看了過去,楚寒煙僅僅一偏頭就被嚇得失聲驚叫著連退了幾步——吊在楚寒煙背后的覺心和尚,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半個腦袋。
蘇子墨轉身擋在了楚寒煙身前:“別怕!他只不過是被睛石炸沒了頭顱,王歡在故意嚇唬你。”
他的話沒說完,站在原地的夏輕盈忽然飛身而起,落在了二樓平臺上,飛步往我們身邊退了過來:“你們自己仔細看看覺心的傷口,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弄出來傷痕,你們看不出來么?”
覺心的腦袋分明不是被炸開的傷口,地上也沒有崩碎的骨頭;他從鼻梁往上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生生咬斷了半截,甚至傷口邊緣上還留著一排鋸齒狀的傷痕。
誰都沒看見覺心什么時候死在了下面,或許是在大戰之初,或許是在大戰結束,因為,我從葉尋動手開始就沒聽見覺心再發出什么動靜。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在我們得勝之后,百般獻媚,搖尾乞憐。他不出聲就是一種不正常,可是,我們偏偏誰都沒有注意到覺心異常。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讓人覺得恐懼。
一個足以一口咬掉人半個腦袋的東西,無聲無息在距離我們五六米的地方,摘掉了一顆人頭,然后又不被察覺的悄然退走。除了鬼怪還能是什么東西?
楚寒煙身軀微微僵直道:“王歡,你最好趕緊下來,你別忘了,下面還有你的人在!”
豆驢!
豆驢從落進秘境四層就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從進入大牢一直在跟鬼卒爭斗,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甚至連牢房中的鬼卒都一直在對豆驢不屑一顧。誰能保證,啃掉了覺心半顆腦袋的人,會對豆驢不敢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