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嘆息道:“不得不說,三眼族秘境確實是開天眼的好路子,它真能把人的天眼給逼出來。”
葉尋長嘆道:“我開天眼的時間,只比你稍稍早了一點,你知道,我看見什么了嗎?我看見豆驢的手里拿著一只馬格南。”
葉尋的聲音帶起了一絲傷感:“我當時真的有些后悔自己開了天眼,我也不愿意相信豆驢會投向青丘。可是,當時的情景我卻不能不信。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悄悄給夏輕盈傳音,我們始終都在互相配合著監視豆驢,可是……”
“我跟豆驢說,自己早就開了天眼,不只是在騙豆驢,也在試探豆驢跟我們之間究竟還剩下多少情義,豆驢,早就知道你來了。我也早知道你來了。”
“豆驢一直在跟我胡攪蠻纏,并不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秘境出來,他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他一直裝出自己被我陷害的模樣。其實,是在引發你身上的秘術。”
“豆驢做的這些……”葉尋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了,徒增傷感而已。王歡,你一定要找出狐族的弱點,不踏平青丘,我死不瞑目。”
葉尋扔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不踏破青丘,我一樣死也不甘!
我或許能體會到葉尋的感覺,曾經對我們舍命相護豆驢,在關鍵的時候差點狠狠給了我們一刀。
從他配合楚寒煙挑動我體內秘法那一刻開始,就代表著豆驢已經徹底抹殺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義氣,這不僅是依靠秘法就能解決的東西,這種疼,也不光來自于心里。
青丘狐沒殺豆驢,卻比殺了他更讓我們難受,不破青丘,我恨難平。
還有我,我差一點就步上了豆驢的后塵。差一點就要親手扼殺我們之間義氣,僅憑這一點,我就與青丘不共戴天。
我狠狠握住了手里的酒瓶,直到它在我手里扭曲變形,還是不肯松手。
“你這樣是沒用的,我說了,你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的情緒波動越大,秘術復發的越快。”
夏輕盈走了過來,輕輕拿掉了我手里的酒瓶:“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兩次失去了警覺,如果,我和葉尋都是你的敵人,你早就已經死了。”
我凜然之間冷汗直流,我就連江湖人最基本的警覺都沒了。
夏輕盈坐在我身邊道:“青丘狐善于迷惑人心。你越是陷在他們的迷局里出不來,越害怕青丘狐,就越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小聲道:“我能不怕么?”
我確實在害怕。
每個人都有他害怕的東西,說一個彪形大漢怕老鼠,怕蟑螂都不是怪事。
我不怕刀光劍影,也不怕妖魔鬼怪,我害怕就是站在我面前的,是我不能出刀的人,我不敢去看對手,看到對方揚刀,我就會覺得全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