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思忖之間,夏輕盈卻輕聲道:“你看那邊,王戰果然來過這里。你猜對了。”
我看向第二篇留字時,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那里留著的是一首打油詩:
男兒當直行,頭斷心未停。常羊山下墓,煌煌世上名。千年舞干戚,胸中意不平。懸首九門日,舉目看天晴。
打油詩的落款是:王戰
王戰是用繁體字寫出那首打油詩,可我看得出來,王戰的筆記跟我爸有八分相似。
如果硬要說,那兩份的差異在哪兒,我只能說,我爸的字跡顯得更為成熟圓潤,換句話說,就像是一個寫了十多二十年字的人,他筆法和風格并沒有改變,但是經過了歲月磨礪的筆跡卻會顯得越發深沉。
跟雍正有過交集的王戰,真的是我爸?
這個念頭僅僅在我腦海中轉了兩下,就被我強行排除在外了,沒見王戰留下的其他線索,我還不能認定那個王戰就是我爸!
我趕緊把目光投向了第三篇留字,那篇留字與前兩篇相比,透著真正的灑脫。
“兩位前輩踏破血眸之地,卻未進刑天秘境,我在百年之后得見兩位前輩之風采,心滿意足。刑天秘境留給有緣吧!任縱橫留。”
道士的留言猶豫不決,王戰的打油詩只是在追慕刑天,任縱橫到達山口卻只是瀟灑一笑就轉身離去,對刑天秘寶沒有絲毫留戀,更沒有半點羈絆之意,仿佛沖破血眸封鎖到達刑天秘境入口,只是為了證實一下,在他之前有沒有能走到此處,看到前人留言便滿意離去。
彈劍作歌逍遙意,御龍八荒任縱橫。
他是探神五絕中的任縱橫?
任縱橫既然對探尋秘境毫無興趣,那他為什么又要加入探神手?
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間,夏輕盈輕輕碰了碰的我的手背:“你在想什么?”
“沒事兒!”我隨便敷衍了一句才說道:“我在想前面應該怎么過去。”
我們雖然到了山谷秘境的入口,但也真正見識到了谷中狂風的可怕。
不知道從那里吹過來狂風,在山谷的當中亂成了一團,毫無風向可言的氣流在山谷偏偏強勁至極,就像是破空利刃在谷中交相飛舞,讓人難進半步。
夏輕盈道:“回叔。你辦法試探一下前面的情況。”
跟在夏輕盈身后一個老者應聲而出,后來我才知道,他叫生輪回,是血滴子當中生家四老之一,代表著現存血滴子的最高戰力。
生輪回想了的一下,才從背包里抽出一支空著布袋,讓人從山壁上敲下幾塊石頭,裝進布袋當中,用手掂了掂分量:“再加五十斤!”
我看得出來,他那只布袋里裝的石頭就算沒到二百斤,應該也差不太多,再加五十斤的分量,大概可以跟一個普通內家武者使出“千斤墜”之后力道相差無幾,這個重量應該足夠了。
生輪回提著二兩百的布袋拋向了空中之后,我眼看著布袋在天上僅僅停留了一秒不到,就被一道狂風卷向了山壁,轟然砸出了一聲巨響,布袋四周煙塵亂起,山壁之上石皮飛落,一米多長的布袋也被未盡的狂風給強頂在了山上。
貼上山上口袋順著石壁向下滑落幾寸,就又被風力帶上了空中直奔著另外一側山體瘋狂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