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看秦白衣的臉色,直到見她沒有什么反應,才放心大膽的說道:“王歡雖然不是頂尖的探神手,但其實力同樣不容小覷。如果他從正面進入水牢,不可能放任水牢閘門不管,最少也要給自己留下自由進出的后路。”
“我們面前鐵閘紋絲沒動,說明王歡是另尋他途。這個時候,只有讓他自己走出鐵閘門外,我們才機會控制對方。我們不知道水牢下的情況,就貿然出手,不但傷不了王歡,還可能把他逼出水牢。”
“如果,我們打開牢門向下追擊,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很可能會遭到王歡的埋伏,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秦白衣仍舊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說下去!”
蘇子墨以為自己得到秦白衣的肯定,放心說道:“屬下從王歡的態度上看,他應該是經歷了某些險情。而且,掌握了極為重要的線索。在這種情況下與王歡鬧翻,并不是明智之舉,從他手中拿到線索,才是當務之急。”
蘇子墨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秦白衣淡淡道:“你說完了么?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么?”
“沒了!”蘇子墨搖頭之后,秦白衣才說道:“蘇子萱,現在該你了。”
從我所在的方向,正好能看見蘇子萱的背影。
我明顯看見她僅僅握起了拳頭,蘇子萱沒什么可以辯解的事情了。
秦白衣見對方不肯開口,又放柔了聲音道:“你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說,說錯了,不要緊。說對了,我替你做主。”
蘇子萱說道:“長老,我要強逼王歡自然有我的理由。王歡那個人詭計多端,不把他生擒活捉,他不可說出實話。況且,王歡從其他地方進入水牢,只不過是蘇子萱的一種推測,沒有任何真憑實據。更重要的是……”
蘇子萱道:“我們無名宗才是探神正宗,王歡憑什么跟我們合作?蘇子墨把他擺的和無名宗一樣高了。無論這次任務成與不成,王歡只要活著,就會到處宣揚他曾經和無名宗平起平坐,來抬高自己的身價。我不會做出這種有損我宗門威名的事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蘇子萱不僅是在強詞奪理,而且還無中生有。
沒讓我沒想到的是,秦白衣竟然贊同道:“說的好,說的非常好!王歡算是什么東西,也配和無名宗對話?”
我頓時愣住了;
蘇子墨愣住了;
就連蘇子萱也愣住了。
秦白衣沉聲道:“蘇子萱,你做的不僅沒錯,而且非常的好。宗門就該有宗門的威嚴。那些跳梁小丑不必假以顏色。”
我看不見蘇子墨的表情,但是我能看見她一直在注視著秦白衣的面孔。我估計蘇子墨是想確定一下,秦白衣是不是因為怒到了極點在說反話,
不光是蘇子墨如此,我也報著一樣的想法。
秦白衣身為一脈長老,絕不可能是個白癡。哪怕她心里贊同蘇子萱,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番話來,這種話一出口,傷的就是人心。以后誰還敢因時制宜,難不成每次與江湖人打交道都得先想想會不會有損宗門尊嚴?
可我沒想到的是,秦白衣不僅不是在說反話,而且把矛頭對準了蘇子墨:“蘇子墨,這件事情,你不但沒有處理得當,反而在王歡面前一再示弱,你何以面對宗門?”
“長老……”蘇子墨的聲音明顯帶著委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