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然點起了一根煙來:“等一會兒,等上面的黑油流的差不多了,就能放火燒毒爪蛇葵了。”
始終看著下方水池的夏輕盈忽然說道:“不能燒,我想下去跟它談談!”
“你說什么?”我差點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夏輕盈要下去找兇手毒爪蛇葵,還要跟她談談?
“你沒聽錯!”夏輕盈認真的回答道:“我的確要去找毒爪蛇葵,我感覺,我可以跟它溝通,它也在等著我的到來!”
“不行!”我斷然拒絕道:“有的時候,感覺未必準確,你不能下去!”
“你相信我!”夏輕盈目光清澈的看向我道:“歡子,你相信了我那么多次,為什么這次不能相信我呢?你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自己不也說,這里藏著什么秘密嗎?我下去,就是要找線索。我雖然不是探神手,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直覺。”
我張了張嘴卻把要阻止夏輕盈的話給咽了回去:“我陪你一塊兒下去!”
“不行!”夏輕盈搖頭道:“你跟我一起下去,毒爪蛇葵就不會相信我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毒爪蛇葵和別的兇獸不一樣。”
在我看來,兇獸沒有什么不一樣的說法,任何一種兇獸都代表著不可馴服的危險。
可是夏輕盈卻不等我再說話,就甩開了繩索輕飄飄的落向了地面,她雙腳觸地的瞬間丟開了血滴子和盤郢劍,空著雙手向毒爪蛇葵的方向了走了過去。
我心頭頓時一緊,下意識拔出拽出一顆手*雷扣緊手環,瞄向了下方的毒爪蛇葵。
原本已經蟄伏到水眼當中的毒爪蛇葵,忽然觸手膨脹,好像一只發怒的刺猬瞬間繃緊身軀,彈起了無數倒刺。
我本能想要去拉手*雷時,卻被蘇子墨按住了手掌:“先別沖動。毒爪蛇葵是被你嚇著了,兇獸對殺氣十分敏感,有時候,你不做任何攻擊他們都會感應到你的殺氣,你先冷靜點。”
我微微點頭之間,屏住了呼吸也收斂的殺意,夏輕盈卻緩步走向觸角膨張的毒爪蛇葵,慢慢的伸手摸向了蛇葵豎起的倒刺。
我眼看著夏輕盈身軀輕輕一震,鮮血就順著她被刺破耳指尖流向了蛇葵當中。
蛇葵豎起的倒刺驀然收攏像是一團卷發,縮回了本體,我卻隱隱約約的看見蛇葵蜷縮的觸手當中亮起了一雙眼睛,一雙充滿了淚水的眼睛。
蛇葵認得夏輕盈?
我剛剛反應過來就看見蛇葵叢中慢慢挪出了一口棺材,那口棺材的大小絕對放不下一個成*人,棺材里躺著的應該只是個七八歲的大兒童。
蛇葵輕輕地觸動著棺材,想把它交給夏輕盈,可是它在棺材上來回摸索的觸角卻像是帶著萬般不舍,夏輕盈的手按在棺材上時,眼中也是淚水長流。
夏輕盈與蛇葵之間,就像是闊別多年的老友意外,重逢在了一個不該相遇的場合,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甚至不能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