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之間,我就已經殺瘋了心,也殺狂了魂。
我身邊一切都被狂暴怒卷的刀氣震成了粉末,就連掛在探神手的葉尋首級也毀于一旦,夏輕盈她們也不敢向我靠近,生怕被卷進狂暴的刀光當中。
夏輕盈站在遠處拼命喊道:“王歡,別殺了,快走,探神手的援軍要來了。”
我明明聽見了夏輕盈的呼喊,卻在縱聲長嘯之間狂舞長刀,用刀聲壓過了她的喊聲。
漸漸的耳中只剩下蔑天舞動的風響,敵人的慘叫卻在不斷減弱,直到最后刀鋒指向最后一人時,那人干脆扔掉武器轉身逃向了遠處。
“死——”我手中刀光緊追著對方身形暴起三尺之間,那人卻被迎面飛來的劍光戳穿了胸口,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遠處,一個持劍而立的探神手極為厭惡的收回了長劍,面帶不屑的看向地上尸體:“臨戰脫逃,死有余辜。這些清風都是什么貨色,宗門怎么會吸納他們?”
直到這時我才看見,大批身著無名宗服飾的探神手從我們相反的方向集中到了地宮當中,手扶刀柄站在了遠處,一動不動看著滿地血腥的斗場。
他們應該早就來了,至少是在我還沒殺光剛才那些人時,他們就已經站在了附近。只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出手相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同伴,變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我帶著滿身血污看向秦白衣時,站在我身后蘇子墨忽然開口道:“秦長老,我想問你,你們為什么不出手救人?”
秦白衣沒有說話,先前殺人的那個探神手卻冷然開口道:“烏合之眾要之何用?那些垃圾,早該被扔進垃圾堆里,他們的存在,只會侮辱探神手的威名。死了更好,他們都死光了,宗門才能興盛。”
蘇子墨眼圈微紅的看向秦白衣:“秦長老,我問的人是你!”
“放肆!”那個探神手怒吼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質問長老?”
蘇子墨倔強看向秦白衣時,后者淡淡說道:“他的話就是我的話,我不需要再重復什么?”
秦白衣的態度早就表明了一切,她從來就沒把清風給放在眼里。在她看來,被無名宗接納的清風,除了能充當仆役,或者出去跑腿兒,探路之外,就只能稱為拖累宗門的負擔。
我的眼角飛快掃向魑魅雙驕之間,蘇子萱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雙眼當中也跟著泛起了絲絲殺意,她到現在才明白,秦白衣對她的所謂看重,只不過是處于某種無可告人心理,并不是她本身。
蘇子墨終于冷笑道:“說的好,看來,我脫出無名宗是我這輩子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那個探神手冷聲道:“你這輩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如果說,蘇子墨一開始對無名宗還抱有一絲希望的話,現在,她已經徹底死心了。
蘇子墨正要說話之間,秦白衣卻冷言打斷了對方道:“蘇子墨把你那點小把戲收起來吧!你很清楚,我們的做法也很清楚,我們會說什么。你故意拖延時間,只不過是給王歡爭取調息的機會。”
秦白衣冷眼向我看來:“他的呼吸已經勻稱了,你不用再多做什么無謂的口舌之爭,退下吧!下面應該是我跟王歡之間對話。”
秦白衣絲毫沒把蘇子墨看在眼里,對她只不過是在打發一個吵鬧到讓她不厭其煩的小孩兒,甚至連和氣點的話都不想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