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多久,我就會被兩只碾子給活生生擠成肉醬,說不定連一張完整的人皮都剩不下來。
短短片刻之間,我頭頂上敞開閘門便轟然閉合,卡住我的鐵碾也開始運轉。
鐵碾擦過我腿邊的戰栗剛起,我身后的鐵情忽然長身而起,把我生生從兩只碾子縫隙當中給拽了出來,雙手高舉過頂,扔向了遠處。
我在連翻了幾圈之后才落向了地面,等回頭看時,卻看見鐵情踩著秦白衣的腦袋,把她給壓進了兩只鐵碾中間,他自己卻在不斷向我打著手勢,示意我走向密室北側。
我抬手向他挑了挑拇指,飛快挪向了密室北角,連續在墻上摸了幾下,當我手掌第四次觸碰到了密室墻壁瞬間,也被一只旋轉暗門給帶出去了密室之外。
我只覺得自己陷入無盡黑暗中時,密室墻上忽然亮起一盞燈火,我眼前也隨之出現了一張擺著茶具的石桌。
“坐!”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黑暗當中悠悠傳來,桌上茶具自動飛起,給我倒上了一杯帶著熱氣的香茶:“先用茶。等我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跟你細談。”
我跑了這么一路也確實渴了,直接拎起桌子上茶壺嘴對嘴的灌了飽,正坐在椅子上打著水嗝,卻聽見密室上空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妹妹,你寄予厚望的王歡已經死了,被活活碾成了肉醬。你還拿什么跟我斗?”
涂山狐的聲音很快就響起了起來:“別以為我沒了王歡就斗不過你,別忘了,你的力量就只剩下八成了。”
那個女人叫涂山狐妹妹,她應該就是青丘狐。
青丘狐笑道:“我的力量雖然比你分散,但是我有幫手啊!青丘狐族已經來了,成百上千的來了。你憑什么跟我斗呢?”
涂山狐淡淡笑道:“姐姐,你別忘了,你已經離開狐殿好多年了,這里一直是我在經營。你就算把青丘古國全都搬來又能如何?”
青丘狐沉默片刻才說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好啊!拭目以待!”涂山狐的笑聲遠去,我卻感到一陣莫名的驚悚,就仿佛我附近多出了一個人來,對方就像是跟我遠隔著一個空間向我伸出了手掌。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一只帶著寒氣的手臂,從虛空之下伸展而來,一寸寸的摸向了我的腦后。
我凜然之間伸手去抓刀柄,可是我的手指還沒觸到長刀就停了下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最后一杯茶一口喝盡之后,放松了身形坐到在石凳緩緩閉上了雙眼,收斂了全身氣息,好似一塊巖石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雙眼閉合的剎那之間,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個畫面——一個身穿玄色長裙的美顏少女,翩然落進了鐵碾密室當中,腳尖輕輕點住滿是鮮血的機關,身形化一為十,同時向密室四方飛縱而去。
涂山狐來了!
她在試探我究竟死沒死!
從涂山狐身上分出的人影,就好像帶著一縷縷寒氣的冰雕,飛身狂舞,寒煙如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