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法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白巖,你揭穿我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王歡在這兒么?”
“你以為我不說,王兄就看不出來么?他早就知道你不是魔僧。你比魔僧差得遠了!”白巖說完便再不理會面容扭曲的覺法,扭頭對我說道:“王兄,客棧中的一切都跟昨晚一模一樣,你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線索。”
我深深看了白巖一眼,推門走進了客棧。我一只腳剛剛踏入門檻,一股詭異的血腥就鋪面而來。
我站在門口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具倒吊在二樓護欄邊上的尸體。
白巖在我身后說道:“王兄怎么看這位兄弟的死因?”
我走到尸體身邊道:“這人應該是在綁什么東西的時候,被繩子纏住了腳,失足從二樓栽了下來。”
“因為,他腳上綁著繩子,所以,沒立刻落在地上,而是隨著繩索晃蕩了幾次。結果,腦袋撞到了柱子上鐵釘,被釘子穿透腦袋當場斃命。”
“不對!”我比劃了一下道:“從他落下來的位置上看,他不應該是往柱子的方向晃動,當時,有人推過他?”
白巖深吸一口道:“正是因為當時附近沒有別人,才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白巖看向我道:“我一向不信什么鬼神之說,可我目睹當時情形的一瞬之間,我都忍不住覺得那是有鬼站在你現在的位置上,狠狠推了他一把啊!”
白巖話剛說完,一股怪風就緊擦地面盤旋而起,絲絲陰風帶起黃沙,像是一張貼地張開的人嘴,帶著陣陣怪笑闖入了我和白巖之間來回游弋,像是準備擇人而噬。
帶著刺骨寒意的氣流掃向我們雙方腳下時,我和白巖紋絲未動,我們身后任天晴和覺法,卻下意識的挪開了幾步,像是生怕鬼魂盯住,成了它下一個目標。
我淡淡說道:“我也不相信鬼神之說,有些事情,總會有所解釋。”
白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王兄請繼續!”
我嘴上說“總有解釋”實際上卻一點線索都找不出來。
白巖帶來探神手都是宗門精銳,身手絕非尋常武者可比,就算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從樓上失足栽落,也會本能的出手保護自己,絕不會讓自己在空中晃動的幅度太大。
西域客棧,雖然都有在柱子或者墻上釘上釘子,用來掛些衣物的習慣,但是為了防止傷人都會對釘頭進行處理。想讓平整的釘頭貫穿人腦,必須有超乎尋常的力道。吊在空中那人,需要晃動出多大的幅度才能達到那種力道?
如果說,當時沒有人推了那個探神手一下,誰都不會相信。
從發力的角度上看,推他的人,應該就站在我剛才的位置上,白巖會對忽然出現在客棧里的人視而不見,眼看他殺了自己的手下,還無動于衷?
我正在拼命思索之間,眼前已經出現了第二具尸體,那人被一根斷開了房梁活活釘在了地上,足夠半尺粗細的房梁不僅將那人穿了一個通透,而且扎進地里至少超過半米。
我看了一眼那具尸體被砍斷的左腳,沉聲道:“這人沒被扎死之前,被地板卡著住了腳?你們有人把他的腳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