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頭看時,小趙再次出現在了窗口,仍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居高臨下的看向了老刁。
老刁僅僅看了一眼之后,就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醫院,從此再沒回過考古隊。
老刁一口氣說到這里才停了下來,向我要了一根煙道:“那之后,我再就沒見過范崇義,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直到我在監獄跟他見面才知道,他也沒死。”
我沉聲問道:“你從地宮出來之后的那個石窟,是不是你們當初進去的地方?”
“不是!”老刁狠命的吸了口煙道:“我但是雖然只往墻上看了一眼,但是我敢斷定,那不是我們當時進出地宮的石窟。那墻上的窟窿也不是盜洞。我們出來的之后,就被人換到了別的地方。我在無鬼宗里混了那么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我想了想道:“那你后來,又回去過沒有?”
“回去過!”老刁道:“我不敢不回去,因為我身上有這個!”
老刁猛的一下扯開了自己衣服,露出紋在他胸前的無頭天女,天女的脖子正好卡在了他的咽喉之下。
我在凜然一驚之間看向了老刁的紋身。那副敦煌畫風的無頭天女,幾乎覆蓋了老刁的半身,就算是以現在的刺青技術,也不可能一撮而就。哪怕紋身者能夠忍受鋼zc入皮膚的劇痛,想要把這幅無頭天女紋在身上也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倒退三十年的時間,國內還沒有這樣的紋身技術,紋身匠人也非常少見,只能用細針慢慢把圖畫刺在人身上,而且還需要考慮到止血和消炎的問題,僅從時間上,就難以解釋這幅忽然出現的紋身。
我伸手在老刁身上摸了幾下:“你在密窟里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老刁搖頭道:“但是肯定不會超過四個小時。考古隊管理很嚴格,如果我們七八個小時內不出現,就算沒人報信,考古隊也會出來找人。”
我點頭道:“你逃出醫院之后怎么樣了?”
老刁狠狠吸了一口煙道:“我從醫院出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果,當時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說不定能想清楚里面的關鍵,可是那些死人找來了,一個個的早上了門來。”
老刁從醫院跑出來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兒跑。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當時是出于本能,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玩了命的跑過來家里,可他剛一進大門,就看見了站在他院子里無鬼宗弟子。
那人,正好站在門前燈下面,半邊身子浸昏黃的燈光當中,半邊身子藏進了門邊的陰影,光影正好從他的眉心上,把人給分成了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