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葉尋快步往前走出一段距離,他才在巖壁面前停了下來,伸手往墻上敲了幾下:“這是大墓封土層,咱們是不是……”
葉尋的意思是,封土層沒人動過,李小貓他們消失的地方不可能是在這里。他話沒說完,我就把刀伸向巖壁下面一塊凸起的巖石,我的刀尖只是在石塊表面輕輕一觸,石皮便隨著刀尖紛紛炸裂,露出了深埋其中的枯骨。從尸體的打扮上看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生前是一個道士。
“胡寧不是說,潛入鯊魚礁的那個老海盜成了道士……”我用刀尖輕輕撥動了一下石皮,整具尸體就從石塊當中露了出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具尸體的左手上摟著一支七言木匣,右手里緊緊握著一支發簪。
從道士雙手的位置上看,他生前應該是想要用發簪開啟秘匣,結果還沒來得及把鑰匙插|進鎖孔就喪命在此,還被某種東西給封進了土層。
我小心翼翼的把七言秘匣從尸體手里拿了下來,與自己的秘匣并排擺在了一起,又從尸體手中抽出了發簪,那只金色發簪果然是一把帶著刻度的鑰匙。整段發簪被分成了三段,應該可以分三次開啟秘匣。可是,秘匣怎么會有兩個?
難道其中一個是贗品,還是說秘密藏在了這個小小的發簪里。
葉尋趁著我端詳發簪的當口,把他從尸體上搜出來的一方玉質印章遞到了我手里:“你看看這個?”
“毛海峰?”我看得出來那只印章是隨身私印,在古代私印就代表著本人,在某種時候,私印甚至可以作為信物命令下屬。誰都不會輕易將私印遺失。這具尸體就是王直死后曾經囂張一時,后來又消聲覓跡的王直義子毛海峰?
資料上,王直的兒子一樣都沒有記載,從理論上來說,他最后交付金簪的人,絕不會是毛海峰。王直被俘時,毛海峰是在明軍包圍之下強行突圍才僥幸逃命。他不敢,也不可能去給王直送行,否則,斷頭臺上就得多出一個海盜。
王直傳給他兒子的金簪落進了毛海峰手里,說明毛海峰也在尋找王直的密藏,只不過,他死在了密藏當中。
我仔細端詳了金簪半晌,才試著用匕首在金簪上敲擊了兩下,金簪上雖然不見中空的聲響,卻被我敲掉了一層金漆。
我不覺一愣之間,睜開鬼瞳仔細看向金簪,卻發現簪子上刻著大片字跡。
微雕?
華夏的微雕藝術最早可以追溯到殷商時期,唐代的微雕技術就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明清時期已經有人可以在一顆米上作畫。王直利用微雕把密信留在發簪上,隱秘卻十分冒險。但也正符合了海盜慣于冒險的性格。
如果,王直一早就向毛海峰透露過七言秘匣的秘密,他只會把發簪當成鑰匙,卻不會想到那是王直遺書的載體。毛海峰不僅不會輕易觸碰發簪,還會小心翼翼保持發簪的原型,否則,他打不開七言秘匣。
如果,我的推測成立,那么,王直的安排就顯得讓人有幾分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