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星嚇了一跳,拒絕的話已然脫口而出。
只是,這一下,立馬引起了榕榆的懷疑,“嗯你怎么這么激動男的還是女的啊怎么沒聽你說起過”
之前,梁家剛剛出事,家中所有動產不動產全數被封,梁志國和蔣媛兩人的喪儀都沒錢辦,梁意星曾經為此東奔西走過,聯系過從前關系還不錯的幾個朋友。
那幾個朋友里有梁意星以前的同學、有和梁家交往甚密的同齡人,但他們的態度出奇一致,都是敷衍應付,或是拒不回應。
仿佛,因著梁家覆滅,“梁意星”這個人也變得沒有交往意義了起來。
哪怕十萬五萬對他們來說,不過一頓飯錢,也不值得浪費在沒用的交情上。
梁意星走投無路,才決定賣掉那只表,拜托吳衛幫忙處理家事。
至少將父母的尸骨順利火化,買了墓地下葬。
這種尷尬內情,梁意星雖然沒有原原本本地說過,但在聊天說話的蛛絲馬跡中,榕榆也推斷得出來。
她還以為,梁意星在宜江,已經沒有靠譜的朋友可以求助了呢。
故而,才有此一問。
沒想到,梁意星卻被她問得僵硬了一下,半晌,才磕磕絆絆地開口“女、女生啊”
前排,易霄笑了聲。
車廂雖然寬敞,但到底距離近。
他明顯是聽到了兩人說話。
梁意星連忙捂住話筒,只覺得愈發尷尬,垂著腦袋不敢往前看,連耳尖都跟著不受控制地燒起來。
榕榆也聽到了易霄的聲音,“嗯誰在旁邊”
梁意星“我這里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
她當機立斷,切斷語音通話。
手機屏幕跳回聊天頁面。
梁意星長長地松了口氣。
前頭,易霄好像沒有要放過她的打算,慢條斯理地開口“女生”
“”
“剛剛電話里是你同學吧一會兒許特助過去,她還是會知道。”
梁意星捏了捏額頭,悶聲悶氣“知道就知道吧。”
到時候,等她想個什么說辭出來,再給榕榆解釋。
至少,不能是現在。
易霄還是笑,意味不明地問了句“小阿星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高興啊。嘖,我有這么見不得人嗎”
“”
什么叫“見不得人”
梁意星愕然抬頭,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不解地問道“什么意思”
易霄也沒理解,控著方向盤,扭頭瞥了她一眼。
“什么什么意思”
梁意星“你你想讓我怎么介紹你”
總不能說是“金主”吧。
這么“骯臟”的說辭,還讓她怎么在學校里做人。
易霄語氣十分坦蕩“男朋友啊。不然呢。”
“”
聞言,梁意星卻是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繼而,竟然瞇著眼笑起來。
她的眼睛太亮,瞳孔顏色又淺,宛如目含秋水,清清亮亮。
笑起來更是熠熠生輝,好像能望進人心里去,令她整張臉都增色三分。
倏忽間,易霄額角一跳。
他沒有再看后視鏡,像是刻意避開了她的視線。
梁意星笑了會兒,率先打破這氣氛,開口反問道“我算是小乖幾點零”
“”
“易霄,我還以為,我們是單純的買賣關系呢。”
為了那幾億的擔保,她放棄自尊,將自己出賣給他,對他言聽計從、隨叫隨到,陪他喝酒騎馬當花瓶,任勞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