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他說完彎下腰,從抽屜里,拿出來兩沓現金,丟給蘇月娥,“上次你鬧事,給你結了工資,這兩萬,是辭退補償金”
此刻他坐在沙發之上,辦公室只開了一盞臺燈,背對著燈光,面部輪廓暗淡,表情看不清晰。
而蘇月娥就站在角落里,兩手搓著衣袖,略顯緊促。
兩沓錢丟過來,丟在了地上。
李懷旌抬手指了指,“我念在你對茶飲養生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對你也是一忍再忍,如今,咱倆也沒什么情分可講了。兩萬塊錢,仁至義盡。”
蘇月娥低下頭,兩行清淚滑過,“我知道,旌哥你幫了我很多”
李懷旌抬手熄滅香煙,“知道我幫你那么多,還一直搗亂”
蘇月娥抬起來眼眸,“你真那么喜歡溫黎”
李懷旌看過來,“對。”
他淡淡笑了笑,“而且這事兒,也跟溫黎沒關系,沒有溫黎,也沒你什么事,這次,說得夠清楚了嗎我不喜歡在一件不可能的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
蘇月娥自知理虧,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莽撞來硬的,只是往地上一坐,茫然無措地說:“我不能沒有工作,旌哥,你知道我什么情況的我以后好好工作,再也不找溫黎的茬兒,行嗎”
李懷旌瞧著她,目光陰鷙。
“你上個月,還有上上個月,也是這么保證的。”
他說完拾起外套,直接起身,丟下蘇月娥往外走。
誰知剛走到門口,距離蘇月娥兩步之遙,蘇月娥就委身
爬了過來,一把抱住李懷旌的小腿。
“旌哥,我錯了”
這一抱,抱得太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透過兩層布料,帶著溫度,貼到李懷旌小腿上。
李懷旌整個身子一僵,頓時閉了閉眼,起初還有些耐心,低頭指了指,警告她:“你有話好好說,先把手松開。”
蘇月娥含著淚搖頭,肩膀輕微晃動,“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李懷旌終于按耐不住煩感,從齒縫里,擠出來一句,“我說,你他媽的,先把手松開。”
蘇月娥仍舊一把鼻涕一把淚,不聽他說什么。
“你別攆我走,行嗎”
李懷旌抬手捏了捏鼻梁,實在忍無可忍,咒罵一聲:“操。”
咒罵還沒落地,下意識抬腿,就像甩垃圾一樣,把蘇月娥用力甩開。
隨后房門一開一合,李懷旌大步從辦公室出來,噔噔噔急步下樓,直奔一樓大廳。
崔項正跟沈豐城有說有笑,聽到腳步聲,轉了身。
李懷旌上來第一句就是:“我剛又把蘇月娥踹了一腳。”
崔項和沈豐城皆是一愣,好歹是個姑娘,崔項忍不住責備,“不是,有話好好說,您干嘛又動手啊”
李懷旌胸膛起伏著來回踱步,做了幾個深呼吸,指尖抬起來,點了點樓上,“她抱著我腿不松手,我說了兩遍,讓她放手放手媽的,動手動腳的”
他語氣還帶著狠厲。
然后吩咐崔項,“你去樓上看看,讓她趕緊走,我剛才收著力呢,人應該沒事。”
李懷旌掐著腰,仰頭深呼吸兩下,又低下頭,深呼吸幾個來回,才終于從毛骨悚然的觸感中恢復平靜。
一臉懊惱地朝門外走,走兩步又折回來。
指了指他倆,“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看見蘇月娥,你們兩個務必讓她走,別讓她再纏著我,我被她搞得很”
他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氣憤地甩了甩褲腿,
腳底生風,臉色陰沉著,出了茶樓養生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