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融險些被氣得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這個蠢婦腦子究竟是怎么長的
她是想告訴陛下,還是想要昭告全天下,說他陸家不滿意陛下賜的這門婚事,不滿意陛下賜的這個媳婦么
陸景融氣得恨不得當場跳下馬車,趕回侯府,敲開那蠢婦的腦袋,看看她的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些什么
怒過后,臉上又脹紅一片。
平妻二字,是他陸景融這一生都繞不開的笑話和恥辱。
他簡直無法在長子跟前自處。
然而相比父親的尷尬和氣憤,陸綏安面上始終神色淡淡,無甚情緒,好似無論是父親,生母,還是妻子,一切都與他無甚關系。
這世間的一切,好似都掀不起他多少波瀾。
陸景融見長子如此,更加心痛道“為父知道這門親事委屈了你,只是,事已至此,這世間之事本就沒有十全十美,那沈氏雖資質平平,好在心思醇厚,希望得你母親指點幾年,能夠有所進益罷。”
陸景融也認為沈氏配不上長子,只是,他們陸家困苦太多年了,陛下御賜的婚事,這門親事肉眼可見的能為整個陸家帶來巨大的利益,也只能犧牲長子一人呢。
“總歸成親已有半年了,二房現如今如日中天,且不可再讓子嗣之事讓那頭領了先去,子嗣方面,你還得多上心幾分,一旦誕下麟兒,你若是想納幾個可心的,為父也不束著你”
陸景融鮮少與長子議論這些后宅瑣碎之事,今日也是話趕話說到這里了,為怕兒子受委屈,難免寬慰一二。
也是在催促他子嗣方面的進程。
陸綏安并不喜歡議論有關自己的任何私事,不過良好的教養也不允許他打斷長輩的話語,只耐著性子一一聽完,最終也知淡淡回應了一句“兒子知道了。”
只不知是回的子嗣方面,還是他日納妾方面的話題。
馬車很快駛達皇宮外圍,陸景融父子二人相繼下車,陸綏安身姿孑孑,經由內侍引著,一步一步邁入那座巍峨高墻。
陸景融則收起所有情緒,板著臉轉身原路趕回侯府。
直到午時,陸綏安才從皇宮出來,卻并未回府,而是直奔往大理寺,直到掌燈時分,這才姍姍回到侯府。
許是白日父親叮囑,又許是即將離京南下,這晚陸綏安破天荒的來到了川澤居后院。
早上之見,沈氏已然病好。
他難得過來一趟,然而,這日卻不見沈氏如同往日那般殷切相迎,方一踏入正房,便見一紫衣婢女花枝招展的迎了上來,道“世子,夫人到水榭夜游去了,讓讓奴婢侍奉世子用膳。”
陸綏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