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同妹妹同病相憐,如今我已尋了到爹娘,尋回了自己的根,不知這些年來,妹妹的家人那頭可有動靜”
沈安寧一臉關切的問著,言語間透著一絲隨口的探尋,仿佛是臨時起意的話題。
她這冷不丁一場驟然發問,卻問得毫不防備的陸安然神色一變,只見她本就贏弱蒼白的臉色驟然一片慘白,捏著帕子的手陣陣攥緊。
片刻后,立馬抬起眼眸無聲的朝著蕭氏方向看了一眼。
蕭氏神色亦是一愣。
二人對視一眼,蕭氏不漏痕跡的壓下心中警惕,笑道“怎么突然間問起這個來”
便見沈安寧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微微皺眉道“母親莫怪我唐突,說來也怪,我這兩日做了個夢,頻頻夢到尚在襁褓時的畫面,夢到周圍火光沖天,場面混亂,我一人在火堆里放肆哭泣,卻無一人上前理會。”
沈安寧幽幽說著,言語間似有傷感之色。
蕭氏和陸安然還以為沈安寧已然察覺發現到了什么,本一臉警惕,聽她這樣說來,神色倒是一松。
不多時,只見陸安然攥緊了帕子,定定盯著沈安寧看著,微微搖了搖頭,神色贏弱失落了幾分,道“我什么也不記得了。”
蕭氏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多時,嘆了一口氣,微微附和道“然兒入府時還小,亦尚在襁褓中,乃當年去我去寺廟祈福時在路邊撿到的,年歲太小,亦是不記事的。”
說著,蕭氏連忙不漏痕跡的牽走了話題,拉著沈安寧的手細細打量道“好端端的,怎么做起這樣的夢呢,可是病癥還沒好利索”
沈安寧默默欣賞著眼前二人之間的各類眼神官司,不留意還不覺得,這一留意起來,其實處處皆是可疑之處,要怪只能怪前世自己蠢笨,怎么就這么湊巧,陸家的這位養女與自己年齡相仿,名字里同樣帶著一個“安”自,對了,她小名凝凝,當時沈安寧只覺得二人真是有緣。
這豈止是有緣
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是淡淡道“也不知怎地,近來幾日胸口悶悶的。”
說著,沉吟片刻,忽道“許是中元節快到了,爹娘他們在底下給我托夢了罷。”
說到這里,只見沈安寧一臉正色,看向蕭氏道“這些年來我從來不知爹娘的事情,也從未曾祭拜過,如今七月快到了,我又尚在京城,太太,我這幾日想去老宅轉轉,想給他們辦一場法事”
沈安寧赫然這樣說著。
蕭氏有些意外,下意識地掃了對面神色哀傷的養女一眼。
沈氏雖不曾為沈家祭拜過,可這十多年來,每逢清明中元節,蕭氏都曾領著陸安然偷偷為沈家人祭拜辦法事。
如今
不再去看養女失意蒼白的臉色,只見蕭氏定了定神,道“理該如此。”
說著,沉吟片刻,拍了拍沈安寧的手道“倒時候我來安排,隨你一道前去祭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