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今天過來,是代表國家,與學界共同推進國防事業發展,特別是火箭和導彈技術。
全國最專業的學科大佬齊聚一堂,研討會從上午開到下午兩點,院長有意讓顧嶼衡在這些人面前多露臉,就安排他負責會上的答疑工作。
顧嶼衡剛整理完會議記錄,送完領導的機械院院長周濤斌便叫他一起去食堂吃飯。
食堂下午幾乎沒什么人,倆人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得,又是白菜。”
剛打開飯盒,周院長的嫌棄便溢于言表,白菜這玩意吃一頓兩頓還行,天天吃真是遭不住,關鍵食堂的廚子為了圖方便,最愛清炒白菜,吃得人嘴里都要淡出鳥味來。
不吃又不行,抽了雙筷子出來,院子略帶嫌棄地扒飯。
剛想吐槽食堂師傅這菜炒的,便看見坐在對面的顧嶼衡,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罐用塑料袋包裹嚴嚴實實的咸菜。
周濤斌不記得咱院拖欠過工資。
“這啥”
顧嶼衡言簡意賅,“從家里帶來的咸菜。”
周濤斌當然知道這是咸菜,他更好奇的是顧嶼衡為什么會從口袋里拿出一瓶咸菜來。
顧嶼衡出國前周濤斌當過他的副導,知道這人有潔癖,像是什么臘腸、熏肉,他覺得處理過程不干凈,鮮少食用,咸菜更是沒見他吃過。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許是周濤斌視線太過炙熱,顧嶼衡蓋上罐頭瓶,系好塑料袋,將用公筷夾出的咸菜放在碟子里,往對面推了推。
“您嘗嘗”
周濤斌也不給他客氣,夾起一塊,“我看你前幾天找人事請了婚假,你去找誰結的婚”
還沒等回話,舌尖接觸咸菜的瞬間,周濤斌就微微瞪大了眼睛,“你這咸菜對味”
老頑童般把碟子完全推到自己面前,也顧不得顧嶼衡的新媳婦如何,周濤斌毫不客氣“你帶了這么一大瓶,這碟就歸我了,還是腌的雪里蕻,挺會享受啊。”
蕻,草菜心長。雪里蕻又稱春不老、雪菜,北方下雪的時候,周圍的植物都死光了,只有這種菜還是綠油油的,所以得了這么個名字。
周濤斌在鄉下當知青的那段日子常吃,回城里倒是見的不多,這種菜處理不好吃起來容易發苦,但眼前這碟咸菜,無論從外形還是口感來說,都是拔尖的滋味。
“您不認識她。”
顧嶼衡無奈,重新給自己裝了一碟,蘇楚箐昨晚拌的咸菜,里面加足了香油,哽啾的野菜殺出水分,又咸又香,用來拌飯吃剛剛好。
“不是我們學校的”周濤斌自己碟里的咸菜見底,便打起另一碟的主意。
顧嶼衡搖頭,“不是。”
“倒是稀奇,就你這個悶葫蘆,還能成功娶到媳婦。”
周濤斌已經不在意顧嶼衡的媳婦是真是假,此刻他的一顆心全都黏在那一碟墨綠切碎的菜葉上,然后眼睜睜顧嶼衡把咸菜挪到一邊。
“看給你小氣的你那么大一瓶,分我點怎么呢難不成是你媳婦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