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試試。”老神棍面色凝重，手中出現一枚非常刺眼的種子，有米粒般大小，閃爍著純凈的白光。
蘇曈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像是純潔少年第一次看到成人電影，瞪大眼睛，心臟砰砰直跳，口干舌燥。
“真好看！”蘇曈贊嘆，口水直流。
老神棍不語，眼睛緊緊盯著身體在吞吐光芒的思若。
良久，老神棍沒任何舉動，似乎在猶豫，蘇曈疑惑：“老頭，你還愣什么？”
老神棍不再遲疑，手指一彈，光之種飛出，懸浮在思若身體上方。
蘇曈瞪大眼睛，可是，等了好久，光之種沒動。
老神棍皺眉。
“這就融合了？”蘇曈不明所以，低聲問道。
老神棍罕見地摸了摸腦袋：“啥狀況？女媧留下的光之種有靈性，碰到光體，應該不用我控制，都會迫不及待地融合，可現在……”
說著，老神棍眼睛發光，像是想要看透思若的身體。
“我靠，老頭，你這是什么眼神，小心我跟你翻臉。”蘇曈抗議。
老神棍眼睛恢復如初，勃然大怒，罵道：“我就是個已死之人，甚至人都不是，七情六欲全無，想哭也哭不出淚來，所有女人在我面前就是紅粉骷髏，你吃毛醋？”
蘇曈一愣，很不好意思，心底更是涌起深深的愧疚。
“便宜你了，光之種有靈性，會隨性擇主，你老師沒那福分。她的光之種正在凝聚成型，女媧的光之種太孤傲，不愿意鳩占鵲巢，或者說是不愿意與其它同類共侍一主，我強行讓它和你老師融合，說不定適得其反，影響她的成就。”老神棍很失落，將光種收回，大概是因為錯過了機會，辜負了女媧的期望，很是自責。
蘇曈能感覺到老神棍深深地自責，心情也很沉重起來。
“人算不如天算，早查探出她是光體，說什么也不讓她這么快凝聚光種，拼著實力恢復還不夠，我也要早點去百慕大搶回女媧的遺物。”老神棍郁郁寡歡，長吁短嘆。
死去的靈，僅剩一絲殘念不散，只為實現種族延續。
蘇曈想想都覺得很震撼，那是多忠誠多堅定的執念。
“老頭，殘念沒重生的希望了嗎？”蘇曈眼中滿是希翼地問道，說完又補充一句：“大帝也不能幫你重生嗎？”
老神棍心不在焉地答道：“殘念不是殘魂，就如一棵大樹，手段高明，借助一截樹根或枝干，是能重生，但借助一片葉子……大帝也無能為力。”
“科學上就有克隆技術……”蘇曈爭辯道，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克隆技術克隆出來的生命體，其實已經是另外一個生命體。
老神棍無喜無憂：“漫長的生命，沒有目標，活著才是最大的痛苦，很多大帝不堪忍受無敵，才走到超脫那一步，生死未卜。我巔峰時期雖然離大帝只差一步，相當于一個主宰的實力，但也看開了，人生也沒什么意思。大帝是能把我的記憶復制到另一個生命體上，讓我能哭能笑，真正的灑脫，但那樣做，我也就失去了自我，不再是我。我現在就如一片枯萎的葉子，在努力吸取水分，最多只能恢復潤澤的外表，永遠也無法長成參天大樹，恢復如初。”
蘇曈不甘心道：“一個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記憶嗎？靈魂誕生之初，一無所有，就如一張白紙，直到后來，一件事一件事發生，一個人又一個人出現，組成無數畫面，一環扣一環，絲絲縷縷，充滿整個靈魂。我覺得，記憶就是靈魂，或者說，靈魂就是記憶。”
老神棍一針見血：“靈魂是白紙，記憶是筆墨。”
老神棍嘆道：“看不透這寰宇，大概也就大帝那樣的人物，才看透，覺得宇宙是一種束縛，一個騙局，要沖出去。算了，女媧的遺物終究還是留給你，你先收著，找個時間，好好融合感悟。”
老神棍將光之種彈向蘇曈。
米粒大小的光種，到蘇曈面前后，繞著他轉了一圈，像是在打量著他，看他夠不夠格。
“我老師你不從，我你還不從，你還想怎么樣？”蘇曈覺得受到了侮辱，不由得氣憤道。
老神棍手一揮：“進去吧，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頓時，光之種“咻”的一聲，鉆進蘇曈的眉心。
蘇曈覺得很失敗，自己怎么就不是老師那種天才妖孽呢，讓大帝的光之種都覺得自慚形穢，不好意思玷污老師，就沒融合。
腦海中，光之種出現，瞬間投入蘇曈的神魂。
“轟”的一聲，蘇曈身體搖晃，眉心出現一點痣，血紅血紅。
一摸，還好沒凸出來，只是像點上了一滴紅墨，不然，蘇曈覺得肯定難看死了。
“不能消去啊。”蘇曈向老神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