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鳴”央儀不確定,“好像聽他們這么說。”
“難怪。”央宗揚抿一口茶,笑道。
“爸爸,你也認識”
“以前打過一些交道。”央宗揚緩聲說,“和他父親。”
央宗揚話不多,但是同樣的話題到央儀媽媽那里就不同了。
彼時她剛才某個文化論壇回來,諷刺現在學術圈變得趨炎附勢。
“你說孟鶴鳴是吧我知道,孟家老二。他爺爺那一輩下海經商去了榕城,如今家大業大,什么行業都沾一點。至于他爸爸,跟你爸是舊相識,關系最好的時候指著那么小的你說要跟他們家二兒子定娃娃親。后來嘛,這樣那樣一些事,不了了之了。”
什么年代了,還娃娃親
央儀當時沒什么感觸,只是撇撇嘴。
等再次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孟家次子時,人卻忍不住緊張起來。
娃娃親。
他知道這件往事嗎
要是知道,會不會徒生尷尬
可是他看起來好自然,大概是不知道的吧
那就好。
央儀深吸一口氣,想著離開。
借口還沒想出,對方卻已經從容站到身前,朝她輕點下頜,不疾不徐道“央小姐,聽說家父與令尊是舊友。”
“”
故意的吧。
孟鶴鳴隔空注視著她“只是可惜,這樣的交情斷在我們這輩了。”
明眼人都知道現在是與孟家攀上關系的最佳時機,換任何一個經過社會馴化的人都會在此刻忙不迭地應承。
可央儀只覺得如坐針氈。
她不由地想到這樣那樣的一些事,后來不了了之了“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事
以兩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只有他們得罪孟家的道理。
加之央宗揚閉口不提,外面卻時常傳言的“他得罪了人”。
心中的緊張一潮蓋過一潮,更夯實了央儀想離開的想法。她打定主意,而后抿了下唇,極力微笑道“很高興能和孟先生交朋友。”
她笑得禮貌又周到,對著鏡子都難挑出錯來,偏偏孟鶴鳴能看出她在敷衍。
不動聲色地觀察數秒,孟鶴鳴將右手抄進褲兜里,站姿也隨之散漫了一些。
“央小姐平時也喜歡說場面話”
“”
只一秒,被識破的尷尬便隱了下去。
好在他語氣溫和,讓央儀長了點膽子。她長睫微低,溫聲“不是您先說的嗎”
孟鶴鳴很少被這么溫聲細語地頂撞,歷來只有父親言辭冷厲地斥責,還有口是心非的關照。
原本是打算提醒對方他們之間大可以不用“您”這么有距離感的稱謂的。但此刻,他不再迂回,坦然道“我以為我剛才是真誠的。”
央儀疑惑地望向他“您的意思是”
她和孟鶴鳴之間有什么需要真誠相待的嗎
沒有吧
在她恍若有聲的疑惑視線中,孟鶴鳴一如既往禮數周全,以至于聽在央儀耳里仍然像在維持表面客套
“我的意思是,央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不妨將父輩的交情繼續下去。”
當然不介意。
只要不找茬,那就太好
“我缺一個女朋友。”孟鶴鳴望著她從容道。
太好了
什么朋友
你缺什么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