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是幾個小時前在陪閨蜜時的那通電話可他那會兒不是說讓老徐送東西過來嗎
哦對。
那通電話里,孟鶴鳴跟她說早點回。
難怪夜雨淅淅瀝瀝,唯獨車底那片空地卻是干燥的。
不知什么原因,明明真的只是單純地陪閨蜜消愁,此刻在安靜的車廂里經他一說,胸腔卻虛虛跳動起來。
孟鶴鳴很少會浪費時間做等待這種事,就好像公司里他的那部專屬電梯,永遠會停留在他出現的樓層,隨用隨到一樣。連那么十幾秒都不想浪費的人,卻在這里,足足坐了數個小時。
央儀抿著唇,有股說不清的奇妙情緒“那為什么不上樓在這里等”
孟鶴鳴糾正了她“沒有等。坐在這看書,和在臥室沒區別。”
“”
央儀忍住胡思亂想,生硬地移開話題“方尖兒和她男朋友分手了,今天說在這邊住”
話未說完,孟鶴鳴的手掌已經按在她耳邊。
頭枕柔軟的皮革微微內陷,連同他的指骨也被埋沒兩節。他壓過來時,央儀聞到了熏進昂貴衣料里淺淡的松木香。
或許因為知道閨蜜就在附近,她沒來由地緊張,眼睫撲簌數下,緊緊閉起。
雙目緊閉,其他感官就變得敏銳了起來。
先是顫抖的眼皮上落下一枚吻,緊接著耳垂上有被捻過的痕跡。耳骨很麻,像跳動雪花屏那樣的微微針扎感。
心臟越跳越快,快到要讓人發暈前,央儀終于聽到除了耳鳴之外的其他聲音。
“換香水了”
今天出門沒用香水,氣味大概是在包間里沾上的。解釋起來有些頭疼,央儀索性低嗯一聲承認。
“是什么牌子”
“”
不知道,不曉得。
央儀硬著頭皮,眼皮更是顫動數下“忘了,隨便拿的。”
孟鶴鳴沒再做出其他評價,低聲道“以后少喝酒。”
隱約察覺到籠罩她的威壓散去,央儀睜眼,發現男人已經紳士地坐回原位,目光未再抬起,只用手指輕敲了兩下書脊。
她疑惑。
孟鶴鳴卻道“去吧,別讓你朋友等久了。”
央儀沒做他想“那下周”
頓了頓,她糾正道,“再下周見。”
直至走到廊下,央儀才長吁一口氣。
閨蜜抱胸靠在墻上,好笑地看著她不自在的模樣。
“干嘛這么緊張唔你們在車上做見不得人的事了”
央儀仍覺得心悸“孟鶴鳴等了好久。”
閨蜜嘖嘖兩聲“都說了別刺激我這種剛分手的人。孟總他,這么愛啊”
明明等她好久,又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央儀一下說不清,心思還在游離,突然聽見閨蜜咦了一聲,勾著她的脖子靠過來。
“怎么了”
“好漂亮的珍珠”閨蜜表情夸張,“孟總等幾個小時是為了送這對珍珠耳墜吧天吶,光澤好潤看起來好溫柔孟總出差帶回來的一定是拍賣級的了”
電梯鏡面倒映出央儀錯愕的臉,還有耳墜上兩枚光芒潤澤的孔雀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