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麻煩。”孟鶴鳴道。
他身上有很淡的酒味,額頭滾燙。
想也知道今晚有多不舒服。
央儀知道輕重,不在這個時候過問太多。她找出孟鶴鳴的衣物放到客房。
回身看他“不用看醫生嗎”
孟鶴鳴摘下腕表丟在島臺上“不用,晚安。”
交錯而過時,他的手掌很輕地揉過她的頭發,像之前很多次練習一樣,自然而從容。
感應燈隨著他進入客臥而熄滅。
央儀錯愕地在客廳立了會兒,直到客房動靜完全消失,才回去臥室。
時針走過十二點,央儀翻了個身。
不知是不是因為家里突然多了個人,這個晚上難捱得很。
又過了數十分鐘,她輕手輕腳起身。
客廳一片黑暗,因為她的響動,感應地燈再次亮起。一閃即逝的光線中,央儀看到沙發背上多出的襯衣和領帶。
她將衣物收進衣簍,通知管家明天一早上來取了烘洗。又去餐廳島臺下翻找了一陣,終于找到應急醫藥箱。
剛才心思混亂,居然忘了這個。
也不知道孟鶴鳴燒得高不高,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央儀握著溫度計掙扎許久,還是決定去看看。
她有基本的禮儀,知道進門前輕敲三聲。
房里很安靜,對她的敲門聲置若罔聞。她很有耐心地又敲三下“方便嗎我進去給你量個溫度。這里還有退燒藥。”
依舊沒有回應。
總不會是暈倒了吧
央儀猶豫片刻,揣著一顆緊張的心按動門把手。
還好,門沒鎖。
房間里比客廳還暗,厚重的遮光窗簾擋住了所有光源。要很努力,才能借著客廳的感應燈看清臥房的輪廓。好在央儀不是第一次進入這間房,她憑感覺蹲到床邊。
探出的手摸到了絲綢般順滑的被面。
下一秒,手腕忽得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翻轉在被面上。央儀在黑暗中睜大眼。
“是我。”
屬于男人的高大身影傾身壓下,模糊的輪廓比黑暗更深。只是一個瞬間,他們的位置就發生了顛倒的變化,他滾燙的手掌卡住她的頸。
央儀被卡得呼吸艱難,重復道“是我,央儀。”
“央儀”男人滯澀的嗓音似乎有一絲不確定。
“我在家里找到了溫度計和退燒藥。”央儀喘息變得急促,語速也加快了許多,“我想你應該需要。我有敲門,但是你好像沒聽到。”
卡住她脖頸的戾氣松了松。
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身影仍舊帶給她極大的壓迫感。
他似乎并不高興。
“我好像有說過,晚安。”
他的意思顯然就是,不愿意再被打擾。
“抱歉。”央儀放低聲音。
黑暗將一切細節都放大到了極致,沉悶的嗓音,滾燙的呼吸,順著脖頸下滑的手掌,還有驟然屈起的腿。
央儀能夠喘息的空間越來越小。
“即使我說過晚安后你還是闖入,我是否可以理解為”男人沉啞的嗓音微頓。
“什么”央儀不自覺接道。
她的脈搏在掌間激烈跳動。
孟鶴鳴輕易判斷了她。
“你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