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只剛斗勝了敵人的凰鳥,翎羽高高揚起,十足得意。
微抬著頭,毫不客氣地問他“你怎么來了啊”
李晁眼神在她與言曹之間轉了一圈,心里頓時有了猜測,領她邊走邊道“母后要喚你過去,我正好順路,便代宣諳姑姑跑一趟。”
蕭芫點頭,若有所思,忽然停住腳步,“姑母喚我,不會是要我幫著去接見那些宗親和朝臣命婦吧”
語氣既興奮,又有些緊張。
李晁自然地拉了一把她的袖子,讓她接著走。
“那,那”蕭芫忽然著急,“應就要開宴了,怎的現在才喚我,都要趕不及了。”
“不急。”他又拉她,“你是朕的未來皇后,與朕一同到便是。”
蕭芫這才想起,他也是要露個面才會去朝臣那邊,一下松了口氣。
口中嘟囔著,“姑母怎的也不提前與我打個招呼,我也好準備準備啊。”
李晁睨她,“你還要什么準備”
蕭芫順著想了想,皇家及世家族譜,來的每個人的身份喜好她都清楚得很,帖子還是她親自看著派出去的呢。
至于自己的裝扮
哎呀,真是一想到剛去時清湘那個快要繃不住的表情就開心,今日可當真是個好日子。
于是十分驕傲地肯定自己,“那確實沒有。”
唇角上揚,眉眼彎彎,走在他身邊,歡快滿得溢出來,連他也一并包裹。
李晁嘴上嫌棄了兩句,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偶爾她的袖口擦過他的,兩人的環佩聲隨步伐交織在一起,他側過臉,微低著頭看她生機勃勃地反駁他,一點兒不饒人。
仿佛直到現在,她才又成了他最熟悉也最希望看到的模樣。
張揚肆意,鮮活快樂。
他舍不得移開眼睛,仗著她不會負著這么多這么重的釵環,在行走時費力地仰頭看他。
不過該叮囑的不能少“命婦不比年輕女娘,你隨母后多看多聽,少開口,言多必失。”
蕭芫哼了一聲,“還用你說。”
這可輕忽不得,李晁肅容將其中利害反復強調,聽得蕭芫忍不住抬手摸了下靠近他的那一側耳郭,又放下來。
罷了,念著他以后確實很有用的份兒上再忍忍,左右也快到了。
太暉宮內,宴會剛剛開始,蕭芫在眾人行禮時錯開身子,悄步到了姑母側后方。
只是李晁這家伙,不過露個面,臨走時還要瞪她一眼,可惜她反應慢了點兒,沒來及瞪回去。
本身后宮以宴召見諸命婦之事并沒有多么復雜,可因為姑母的特殊,不得不復雜起來。
但比起那些奏章還是更容易懂些。
歌舞之后,句句試探,字字機鋒,每一樣都被姑母輕輕松松擋了回去,偶爾警告時,才會意味不明地多說兩句。
旁人敬酒,姑母也只沾沾唇,做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