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妤也不瞞她,“明日有廟會,我拿去賣銀子。”
“我幫你吧。”許清荷道。
姜芷妤平日里不缺銀子花,許清荷自然知道她賺銀子為何,這姑娘犟得很,認定的事,誰也別想擰過她。是以,哪怕許清荷無需她還銀子,這人也半分不聽。
“不用,你去吃梁嬌嬌的生辰酒吧,”姜芷妤悶悶道,“不是同你客氣,只是我也沒買到多少絹絲,不夠你糟蹋的。”
許清荷
雖是她曾弄壞過姜芷妤兩支珠花,洗破過她一件衣裳,斷了她一柄木梳,摳掉她一塊胭脂
好吧。
“我吃飯去了。”許清荷道。
又問“要給你端一碗來嗎”
“不用,我阿爹帶我阿娘下館子去了,回來會給我帶好吃的。”姜芷妤揮揮手道。
許清荷“那我明兒陪你去鬼市賣絹花。”
“好”
梁小司衣裳上的糖漬還未擦干凈,梁嬌嬌就氣鼓鼓的回來了。
沈槐序側首瞧去,門口空無一人。
“阿妤呢”梁小司問。
“忙著做絹花,沒工夫來。”梁嬌嬌撇嘴道。
“做絹花做甚”旁邊鄒氏聽見,問了一嘴。
“戴啊,她那么臭美。”梁嬌嬌酸溜溜道。
她爹娘雖也寵她,但梁嬌嬌每月可沒有例錢拿,偶爾趁著她爹娘心情好,哄著買一朵珠花戴,已是很好了。
她沒瞧見,話出口時,旁邊坐著的沈槐序神色一動。
鄒氏眼尖,瞧見了梁嬌嬌手里的東西,“這是阿妤送你的”
梁嬌嬌“嗯。”
其實,她還是更喜歡姜芷妤拆開的那朵絨花。
簪在發間,漂亮極了。
旁邊一位剛過門的小娘子順著話兒瞧來,神色一頓,繼而笑道“還是阿妤大方,珍巧閣的東西向來貴,這珠釵我記著是一盒四支,珍巧閣的年前新款年禮,只一支便得小一貫錢,咱們尋常人家哪里舍得買。”
梁嬌嬌
鄒氏也是一驚。
就這個小東西,便是他們家大半月的嚼用
忽的,外面插來一道清亮女聲
“周嫂嫂這話說的,梁嬌嬌也不是旁人,她與阿妤一同長大,雖是吵鬧了些,但也情誼匪淺,不是旁人比得上的。這珠花是貴了些,那也是阿妤眼光好,若是劣質東西,莫說阿妤瞧不上眼,送人作生辰禮更是拿不出手。嫂嫂覺得可是”
周小娘子面色有些臊,點了點頭,僵著聲兒附和一句“那是自然。”
許清荷淡淡瞧她一眼,“既周嫂嫂覺得也是,那便不必艷羨梁嬌嬌了,待你生辰時,嫂嫂的手帕交自也會為你備厚禮,如若沒有,周嫂嫂可想想自個兒給人家送出了什么生辰禮。”
眾人
不愧是在衙門當差的姑娘。
這氣勢,委實嚇人。
梁嬌嬌神情忸怩,抓著手里的珠花欲言又止,漸漸紅了臉。
原來,姜芷妤這般喜歡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