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結束”
察覺到她醒了,翟洵的低啞穿沈名姝耳膜。有沐浴露清新的味道,還有些微涼的水汽,沈名姝半醒的狀態一下清醒了,翟洵的唇印在她耳后,灼熱得像要熔化她,她被癢意蜇地躲了躲,嗡聲應了個嗯。
翟洵氣息沉沉,吻有些燥地陷入她脖內,然后去捉她的手,沈名姝往回縮。
“別躲。”
翟洵聲音里有倦怠,額頭緊抵在她耳畔,后背隔了一層絲綢挨著他,溫度燙人,她耳朵發熱,掌心也發熱。
翟洵這會兒沒那么強勢,安撫的動作有哄的意味,觸及一剎那,他貼近沈名姝后背,他的吻燒起來一般落在她后頸,她直觀感受到他的熱烈。
那般的熟悉。
太過舒適,翟洵漸漸便有些不知足了,翟洵松開沈名姝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平時倒也沒那么心浮氣躁,這陣子都忍得很好,但這兩天連身上燥得厲害,洗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解決。
沈名姝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被弄醒,又困,現在也沒這個興致,并不是很想那么順理成章,她聲音并不冷,說“你自己去解決吧,我困了。”
起初翟洵還有耐心,但聽到沈名姝對他直白的抗拒,他的心情一落千丈,那股子火莫名地拱起來。他想到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沈名姝對她的態度,他翻過身,掌心隔著衣服。
沈名姝的臉貼著枕頭,額間冒出細汗,臉頰通紅,體溫高熱。她的思緒卻一片清冷。
這世上只有工具人,是不需要被詢問意見的。
沒有太久。
結束,周遭如廢墟歸于平靜。
沈名姝睜開眼,聲音微弱卻清晰透徹“這算是我的職責么”
翟洵身體一震,一瞬間,所有情欲盡數覆滅,周身的血涼下來。半晌,他淡淡道“還以為你忘了。”
“我努力記下,翟總。”
這時候他們才像是對彼此最親近的人,因為只有最熟悉的人,才知道什么話出口更誅心。
翟洵長臂一伸,抽了五六張紙巾,清理她后背。兩分鐘后,屋門重重合上。
沈名姝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琉璃頂燈應該像暗夜里一顆顆鉆石,只不過她看不清,昏暗里,處處渾濁。
什么也看不清。
隔了好一會兒,沈名姝從床上坐起身,屋門忽而又從外打開。
燈也亮起來。
翟洵走近,身上有剛抽完煙的味道。
沈名姝垂了眼,壓下那半分詫異,只剩冷淡漠然,她要起身,翟洵單手托起她下巴。
四目對視。翟洵凝著沈名姝眼睛,漂亮的眼眸周泛著桃粉色,他想認真看清楚里頭的情緒,卻被她偏頭躲開。
她默不作聲起來,去拿了新的睡衣,翟洵的手頓在原地,眼底也冷下來。
沈名姝洗完澡出來,看了眼在陽臺抽煙的翟洵,然后上床關了燈。
幾分鐘后,盥洗間響起淋浴聲。
沈名姝沒管,閉上眼睛。
沒一會兒,被子被掀開,清涼帶著沐浴露的氣息涌進來,但那人沒再有別的動作,沈名姝翻了身背對著。
這晚,沈名姝在夢里睡得十分不安穩,好幾次感覺自己被勒得喘不過氣。
第二天的餐桌上,任誰都看得出氣氛的冷沉,傭人放下餐盤,一個眼神都沒敢停留,匆匆離開。
沈名姝準備吃飯前,鐘平端著一杯果汁放到面前,他道“剛榨的,加了少許胡蘿卜,跟以前一樣,喝不出味道。”
沈名姝倒也是不那么挑食,除了牛奶,胡蘿卜是她唯一挑剔的東西,就像有的人吃不慣香菜。
偏偏夜盲癥查出后,醫生的建議里就有胡蘿卜。
最開始查出來的時候,除了一些營養藥,翟洵就每天讓鐘平給她兩杯胡蘿卜汁,早晚各一次。那時候關系還沒那么親近,她還很怕他,每次都只能咬牙當藥一樣喝。
有一天早上起來,她接到李月的電話,提起沈家大伯,夸贊表哥成績優異將來會有大作為。李月跟她說他們都是一家人,讓她常去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