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叫她過去吃飯,打得什么主意狗都知道,打死她都不能去。
好在這回月娘幾人都堅定地站在了自己這頭,昭蘭心里暖暖的。
而平熙帝那邊,便不像是昭蘭那般心里暖暖的了,甚至是心里涼颼颼的。
宮人本就是滿面緊張,將話傳完后,面對乾元殿滿殿的寂靜,她心跳得更快了。
“金陵的姑娘不像我們北地,大多嬌弱些,殿下玉體抱恙,怕是夜里受了涼,宮中太醫醫術精湛,定然藥到病除,陛下切莫憂心。”
下首處,魏戍笑意溫和地坐在食案前,主動給心情糟糕的平熙帝架好了梯子。
平熙帝想著這時不宜揍孩子,只好順著大將軍給的梯子走下來,笑呵呵道“魏老弟所言有理,那咱們便不等了,用飯吧。”
藏住心中那股咬牙切齒,平熙帝招呼著魏家父子。
不僅將人請到了自己的寢殿同食,還在言語上多加親近,這讓魏戍心神不定。
“陛下抬舉了,臣哪里能與陛下稱兄道弟,臣惶恐。”
魏戍雖擁兵邊關,但自小到大所聆聽的教導都是保家衛國,護佑大周社稷安穩。
然對于君主而言,魏家的教導便沒有那般執拗,只要是明主,便可為其奔殺效命。
魏戍雖遠在邊關,但對平熙帝的施政還是有所耳聞的。
為政以德,施政清明,掃除弊病,勵精圖治,這都是大周百姓口耳相傳的。
魏戍認可了這位明主,心中自是愿意前來效忠的。
于是乎,直到今年,匈奴被擊退千里,戰事休止,魏戍生怕這位明主心中猜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呆著如今唯一的兒子千里奔波來到金陵。
妻子臨終前的遺愿是希望孩子們能夠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自由自在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多年來,魏戍也始終遵從妻子的遺愿,二郎不愿迎娶宣陽公主,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將婚給拒了。
想著這般落天家顏面總是不好,每每想去金陵城覲見請罪,然邊關還未徹底安定,他作為守將不能隨意離去。
如今好了,他終于得了空過來,帶上兒子,也存著一點私心。
這對年輕人要是能看對眼,心甘情愿結為夫妻,他與陛下的心事皆會消散。
然在平熙帝看來,此番魏家父子只帶了百十余名將士入了金陵,這本就是一種明明白白的開誠布公,平熙帝感受到了這股誠意。
因而此刻心情很好,拋卻那故意裝病不來相看的死丫頭。
當他是傻子,就那丫頭的體格,一年都生不了三次病,如今關鍵檔口倒是病了,狗才信
目光落在魏戍身邊那個英姿勃發的小郎君,平熙帝眼眸再度放光了。
此子當真是不錯,如此品貌,他不信那個丫頭一點瞧不上。
午食罷,魏戍被平熙帝拉著說話,魏泫見沒有自己的事,同平熙帝言明,帶著身邊的副將陳校尉出宮透氣去了。
而在此時,昭蘭仿佛越挫越勇一般,又大著膽子出宮了,只不過這回多帶了一個芙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