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郎怎能如此想我,雖然愛慕我的人能從金陵排到朔州,但我通通都沒瞧上,唯你一人。”
“主要是我實在太喜歡陳郎你了,才會失了分寸,陳郎若是不喜歡,那我以后不這般了。”
昭蘭以為是自己的熱情嚇到了他,畢竟這小郎君瞧著是個純情的。
真誠總是能擊潰人的心房,尤其是當眼前人是魏泫也有些意動的姑娘。
就算是一團冰坨子,這樣熾烈的感情,也足夠融化了。
就是如此簡單,魏泫輕而易舉地便信了,沒來由的。
“倒也不必如此。”
他故作分不清是金陵的日頭還是其他什么造成的,魏泫面上熱意陣陣。
故作忙碌地咀嚼嘴里的櫻桃,冰涼又甜滋滋的味道在他口腔中化開,直達他的內心。
他看不見自己,但昭蘭卻是能瞧見的。
明明就很喜歡,裝什么裝
看破但不說破,昭蘭笑嘻嘻道“那就是喜歡嘍陳郎不必說,我都懂的。”
江面不時有柳絮紛飛,魏泫看著那張如花的笑顏,心頭仿佛也飛滿了柳絮。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同小郎君在畫舫上膩歪了半天后,昭蘭該回去了。
兩人肩并肩走在曲江東岸,心情瞧著都不錯。
二人皆是放在人群中最為出色的好相貌,若是單獨分開,定是有不少年輕郎君和姑娘湊上去的,然兩人這樣湊在一處,便很好杜絕了這種可能。
真是一對如珠如玉的登對璧人,叫人看著便覺得般配。
“今日就到這里吧,后日我還在老地方等你,這回你可不能失約了,若是再敢放我鴿子,我就”
“你就怎樣”
魏泫心情不錯,環著雙臂,笑吟吟問道。
昭蘭見他找茬,立即也來了勁,裝作惡狠狠的模樣,嚇唬他道“若是你再敢失約,我就讓我家的侍衛把你抓回來,日日給我當牛做馬,洗腳捶腿”
若是想,昭蘭本就可以做個權勢熏天的跋扈公主,只是她沒那心思罷了。
這一番話并沒有嚇到魏泫,魏泫反而因為少女張牙舞爪的模樣笑出了聲,帶著濃濃的不屑。
“笑什么,不相信”
有種被挑釁的感覺,昭蘭氣鼓鼓看著他。
她目前雖不能仗著父皇的勢,但她還可以仗著三姐的,公主府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若真到了那地步,派他個幾十一百的,鐵定能將人逮住,他在笑個什么勁
魏泫十四歲便跟著父親上了戰場,如今在疆場上也算是馳騁數年,敵軍的頭顱砍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哪里會將區區千金小姐的家的侍衛放在眼里。
但他如今領會到了女兒家的有趣,也不是不識時務的。
“沒有,我相信,所以后日定不會失約趙姑娘,省的被抓去當牛做馬。”
得了小郎君這句軟話,昭蘭滿意了。
一步三回頭地跟小郎君告別后,昭蘭上了牛車。
也許是二人都藏著掖著,因而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過問對方的家在哪。
只有老天知道,兩人分別一前一后地回了皇宮,只是一個大大方方走的正門,一個偷偷摸摸鉆的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