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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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男朋友很寵的。”應姜說這句話時,靳西岳和她對上目光。
靳西岳語氣加重地哦了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但不予回應,又不得不說點什么回復。應姜被他這反應逗笑,追問“說說你上一段戀愛”
“我沒談過戀愛。”靳西岳干脆。
應姜心想,ok,你定義那不算就不算。“那我換種問法,你喜歡什么樣的姐姐”
靳西岳剛要開口,被她最后這個范圍精準的限定詞噎得失去語言能力。一兩秒后,他提問“為什么是姐姐”
應姜把話題繞回去“姐姐談起戀愛來很寵的。”
“哦,我身邊有很多人愛我,我不缺愛。”靳西岳尾調上揚,難掩驕傲的語氣。
應姜揚揚眉,道“那你很幸福啊。”
接下來,兩人看完要轉租的鋪面,又去附近的酒館清吧坐了坐做市場調研。
起初他們坐在店里,后來客流上來后,吵得不適合聊天,他們從店里到拿著酒坐在店外,然后到了十二點,又到了一點。
凌晨時分的酒吧街,有種和沉睡世界割裂的熱鬧,人們縱情、發泄,空氣中每一粒塵埃都是躁動而熱烈的。
一晚上喝了七八種酒,起初靳西岳只要了一杯,應姜點的多。原本以為應姜要灌他,結果酒送上來,應姜一杯杯地自己品了,好像她才是那個來市場調研的合伙人似的。等所有杯子見了底,她不過癮似的又要來酒水單繼續點,靳西岳被她勾起了興致,跟著一塊喝起來。
應姜從小覺就少,小時候喜歡躺在樹下面看星空,整宿整宿的不睡覺,讀書后夜里還不睡,一部接一部的看電影,或者打游戲,冰菓消消樂她有段時間玩通關了,系統每刷新一次,她緊跟著繼續通關,或者跟人聊天,她交朋友從不局限年齡行業,什么都能侃,跟誰都能聊,反正就是不愛睡覺。
靳西岳作息一向規律,但這段時間的睡眠不好,也不愛回宿舍住,學校附近那套oft公寓是舅舅買給他的,一應家具、生活用品也都是舅舅添置的,他也不想回去。對于此刻已經凌晨了,他是有概念的,但應姜不說,他也不提,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坐下去挺好的。
就像河里僅存的一尾紅鯉魚,孤獨地找了好久的同伴,卻在夜幕降臨岸邊路燈亮起的倒影搖晃在河中時,他有了同伴,不再孤單。一方是真實,一方是幻影又如何,至少有了伴。
尤其是比起對舅舅和其他家人的抗拒,應姜說的話,他能聽進去。
比如此刻她說“每個人生活方式和人生經歷的不同,長此以往氣場是不同的,有的人熱烈高調,像一團不斷躥高的火焰;有的人理性專注,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動物世界中將動物分為食肉型和食草型,人也一樣,e人如食肉型轟轟烈烈橫沖直撞如懸崖巨浪,i人像食草型向內索取自娛自樂表面人淡如菊。性格的差異從來不是誰有缺陷,不是誰高人一等的根據,而是百花齊放,是物種多樣
,是我們天生的治愈彼此的、是我們愛人的能力。
你聽過一個說法嗎社交的本質是共享他人的氣場,是去鑿壁偷光,是溫暖的空氣向冷的地方流動,當你偷了光,別處吹來風,你的風光就回來了。
靳西岳,你可以過來,我這里有光,你感受到從我這里吹向你的風了嗎”
他是聽進心里了,每一字每一句都認真的聽了,偏偏面上犯倔得死不承認,甚至反駁她“你就像個傳銷頭子,我不聽你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