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舉起手電筒，走到都云諫身邊，直接打開對著前方一照。
強光驅散黑暗，將那不知正體的東西照了個正著。
膽小鬼的視線路徑是這樣的。
先看地面，有實體的影子，暫時放心。
再瞇著眼，一點一點從下往上看
黑色的運動褲，紅色的t恤
啊，看起來很正常嘛
沈明夏松了一口氣，卻在看清那個東西的臉時，再次尖叫起來。
先叫帶動后叫，沈明倫和都云諫也短促地叫了起來。
周少白則像是說不出話，卻又怕極了，只能發出一些氣音。
周應越覺得自己真的進入了擁有高中低音分布的合唱團。
“沒事，一個木偶人。”
陸宴看清楚了，語氣溫和地一邊說，一邊死死按住都云諫差點要揮出去的棍子。
說不定這個東西有什么線索，先別打爛。
都云諫現在不大能說話。
是的，那是一個穿著人類衣服的木偶。
只是不同于外界商店里販售的那些玩偶。
它像是古代陪葬的器物。
一層，兩層，涂得慘白的圓臉，兩團像是用劣質紅紙涂抹過的紅暈在臉頰上隨意擦過，蓋不住一點慘白的膚色。
五官全由墨筆描畫，像是為了突出喜氣，那對眼，那張嘴，全都畫出一副笑模樣。
眼睛彎成三角形，嘴巴兩邊的嘴角處拉得很高，很長，幾乎裂到了耳根。
本來以為這個木偶只是個驚嚇道具，結果這時候它卻說話了。
“房租。”
木偶緩緩舉起手里捧著的一個像是乞丐討飯用的缺口瓷碗，灰撲撲，臟兮兮。
“房租。”木偶再次重復。
什么房租
都云諫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現在還有誰帶錢在身上呢
“我有。”
沈明倫上前一步，將一點零錢放到了都云諫手里。
“擔心要用到錢，就帶了一些。”
沈明倫看起來像是面面俱到，可卻沒有自己去放零錢。
都云諫也沒反應過來，有些緊張地隔著一段距離把零錢扔到了那個瓷碗里。
也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
只聽當啷一聲脆響，錢落到碗里后，木偶居然像活人一樣，咔咔兩聲扭動脖頸低下頭，像在觀察碗里的東西。
然后，木偶將碗傾斜，倒出了里邊的零錢，再次開口。
“房租。”
“房房房房房租”
木偶仿佛跳針一般，不停地重復著相同的話語，再次前行。
“臟話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
都云諫顯然要按捺不住了
但在進入客廳之前，這木偶又停了下來。
都云諫“”
陸宴思考“它要的不是錢，那什么才是它想要的房租”
陸宴的眼眸微抬，正好和周應越對上。
周應越積極發言“是吃的”
這話一出，有些人的臉色立即變換。
這只木偶嘴唇通紅，就像含著一汪血。
它吃什么
血肝臟還是一整個人呢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