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二弟本性并非如同他先前那般。若他真的毫無城府,也不會在朝中將那些言官堵得啞口無言了。”
皇上還是不信,但是在他心里老二始終比不得從小放在心里的太子,遂許諾道“好好好,父皇多留心點兒,若是他再敢作出格的事,朕即刻將他送去封地。”
裴元璽稍稍安心。在他跟老二之間,父皇總是會無條件偏向自己,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來不變的底氣。
皇上離開后,裴元璽收到了外祖父的來信。
外祖父聽說他想在比部放謝家人后,斷然拒絕了,信中提及謝家獲得的榮寵已經夠多了,不必再惠及子孫。若子孫有能力,何須太子親自來扶持若是沒有能力,強行讓他們頂上也只會拖后腿,還會讓人非議太子識人不清。
謝老爺子還聽聞了含嘉倉一事,得知晉王冒頭后再三告誡太子忍耐即可,不必與晉王對上,左右晉王年底便要離京。此刻多此一舉,只能讓皇上覺得太子不夠大度。
可裴元璽忍不了,他希望裴元珩現在就滾。裴元珩的封地靠近西南,而舅舅如今正在西南領兵作戰,那地方原就不太平,還有謝家的勢力,裴元珩若是過去,必死無疑。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激著裴元珩多做幾件出格的事。
裴元璽對此信心滿滿,裴元珩這人雖然陰狠毒辣,但是對他的生母還是在意的,容不得旁人非議。若拿趙美人的名頭做筏子,裴元珩必然中招。
然而裴元璽低估了裴元珩的氣人程度。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布局,便已經被裴元珩給氣得險些失智。
裴元珩明知道他是來學習四柱清冊的,偏偏不好好教,每日講的東西甚是復雜。
裴元璽之前也學過算術,但是記賬并不單純是算術,比算術更要復雜,各種術語聽得人暈頭轉向。什么末賬、漏底賬、交頭賬,還有什么入賬、對賬、申賬,外行人一聽,頭都大了。
裴元璽暈頭轉向后提出異議,裴元珩便笑著問道“這么簡單的東西太子殿下竟然聽不懂嗎可戶部上下對此早就已經爛熟于心了呢。”
他甚至叫來戶部的一個小吏考問,用以打擊裴元璽。
小吏對答如流。
裴元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裴元珩是故意的,他確信。他們在宮里學的是治國之道、君子六藝,裴元璽對如何治國,如何御下爛熟于心,否則他也不至于收攏這么多高官在身邊。身份固然重要,但是裴元璽自身也擅長此道。可裴元珩如今說的這些,裴元璽從未學過。
他能肯定裴元珩在宮里也從未學過,那他是如何懂得這么清楚的,也是他身后的高人指點
裴元璽對裴元珩的警惕達到了頂峰,他準備聯合朝臣再次彈劾裴元珩,但不少朝臣已經火燒眉毛了。
只因京城驟然出現了一張小報,內容五花八門,什么衣裳、首飾、梨園里新出的戲曲統統在上頭,更可怕的是,后頭還有不少朝臣的內宅之事。
雖然用了化名,但相熟的誰不知道是他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