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學校。
“你不知道那天的情況有多驚險,我直接在他面前夾得六親不認,老公煮的面超好吃哦我的天哪,那真的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嗎。”
溫雪盈對著食難下咽的午餐,回顧起來還在被羞恥感架著,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溫雨禎托腮期待“怎么樣,他吃這一套嗎”
溫雪盈細細思索。
安靜了好一會兒。
“好像、有點”
“拿捏狠狠拿捏”溫雨禎做了一個攥拳的手勢,“果然,沒有男人能拒絕嗲精,哈哈”
溫雪盈不以為意“我拿捏他干嘛呀,我巴不得他別太關注我。”
“你不主動,就等著被他玩弄股掌之中吧。”
溫雨禎扶了下她修飾臉型的小圓框,露出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眼鏡一戴,運籌帷幄,殺紅了眼。”
“少看點韓劇好不好。”溫雪盈想笑。
“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你姐夫就是那種標準的理工男,每天除了做實驗就是上課,你以為他很復雜,其實他非常簡單,八百個陳老師都湊不出一個心眼子,黑化是不可能黑化的。”
溫雨禎“怎么,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溫雪盈也做了一個收手指的動作“了如指掌。”
“話說回來,你沒被退貨吧”
溫雪盈嘖一聲“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這么猥瑣”
溫雨禎湊上前,悄聲問道“那你到底為什么在夢里喊陸凜啊”
說到這個,溫雪盈就想翻白眼“還不是因為他又來騷擾我。”
夢見什么了
是后來慢慢想起來的。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們是在爭執,在互相傷害。
她完整的臺詞應該是陸凜,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不過,陳謙梵到底聽到的是什么
不得而知。
人心惶惶。
午飯是在信部吃的,回去路上路過人工湖。
有情侶在這里約會,溫雪盈停了停腳步。
c大校園很漂亮,充斥著人文氣息的美,一棵歪脖子櫻花樹生長在水面,枝丫橫斜,春天的時候,繁花雨落,美不勝收。
而秋天,樹是禿的。
溫雪盈盯著這棵樹,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畔說我們以后結婚了,回學校來拍婚紗照吧。
她也聽見了自己高興的回答好啊好啊。
比她大兩屆的陸凜。
事到如今也很難說他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小的時候看電視劇用來評判正反派的標準,在變幻莫測的人心上,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
人是會天生對愛情失望的嗎
她不知道。
溫雪盈看著冬眠的樹和樹下的情侶,輕輕地嘆一聲,轉身離開了。
回宿舍的路上,她在想,要不要請陳謙梵吃個飯
因為陪她熬夜寫論文,自然不是他的義務,溫雪盈心里有點過意不去,總覺得欠了人情。
作為一個沒有廚藝的人來說,打開a找一家高大上的餐廳就是她最大的禮貌。
但是,要怎么開口跟他說呢
他這么忙,會不會拒絕她啊
在聯系人的搜索框輸入一個“陳”字。
疏離而冗長的備注跳出來。
翻了翻和陳謙梵的聊天記錄,除了接她送她,倆人之間半點新鮮話題都沒有。
溫雪盈戳他一下在嗎在嗎
等了一會兒,陳謙梵沒回。
她一邊琢磨著去哪家吃飯好,一邊回到了宿舍。
幾盒包裝好的快遞在桌上。
是陳謙梵的媽媽朱思云從申城寄來的包裹。
夫妻倆工作在申城,就在那兒定居了。申城到洛山,說近不近,來回探望沒那么方便,不過心意還是要送到。
朱思云給她留言
雪盈,這是我跟老陳做的月餅,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餡,每種寄了一些,你嘗嘗,分量多,給宿舍同學也嘗嘗。
溫雪盈又驚喜又感動,嘴巴甜甜地回復收到啦謝謝媽媽。
月餅被分給宿舍的另外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