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在桌角酒館吃完食物后,便趁著此時時間還早,就往發生事故的那地方走去。
托德給他說了一下他打聽到的消息,被害者這家人是祖傳經營售賣假發的,全家都住在城里貧民區巷子里,全家一共七口人。死者是家里的男主人頂梁柱,在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他們家那條街道的一個角落里。圍觀人聽到,經過家里人的證明,受害的人在凌晨的時候出門辦事,結果在早上被人發現死在那里。人們都認為他是當時剛出家門不遠就被殺害了,死狀很慘,血流的到處都是。
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有衛兵過去處理殺人案了,但是衛兵們對這個案件也沒有好的辦法,畢竟事發時是所有人都還在睡覺的凌晨時分,沒有人看見當時發生了什么,而且尸體發現的地方也在白天剛被發現時看熱鬧的圍觀人踩踏的一團糟。
在調查人員向圍觀群眾懸賞以嘗試收集線索后,這家失去了男人的女主人就放出話來“誰能給我的丈夫報仇,我就送給報仇的人一個寶藏的線索。”
關于寶藏,趙吉很有興趣,決定過去看看,碰碰運氣。
事發的街道距離桌角酒館不遠,但那是直線距離,想走到那條街道的話,就得繞行好幾個寬窄不一的街道,此時每一條街道都因為豐收節的臨近而人潮洶涌,到處都是閑下來的農夫和從外地趕來的小股商隊或農夫,趙吉不得不跟著人流緩慢前進。
趙吉雖然對這里的路不熟,不知道發生殺人案的地方怎么走,但他只要一問路人哪里是今天死人了的地方,所有被問的人都能興致盎然的指出地點和路線給趙吉。
等到趙吉趕到出事的那條街道后,一眼就能看出地方了。明明是早上出的事,可到現在已經下午了,還是有一些閑的無事可做的人在那里湊熱鬧。
被害人尸體發現的地方站了兩個手持棍棒的城內民兵在保護,這種民兵跟城外農莊里的民兵不一樣,趙吉生活在肯德爾城已經有一陣時間了,見的也比較少。他們不是城鎮的武裝衛兵,而是從統一訓練的居住在城里的農夫民兵中選出的表現好的人,所組成的城內下級治安維持部門。他們一般聽令于肯德爾城的政務所或者在城內巡邏的武裝衛兵。此時此刻,就是他們發揮的地方了維持殺人案的現場。畢竟不能讓政務所的老爺們或者劍比嘴快的衛兵們來干這事吧。
擠開了圍觀的人群,可能圍觀的人都已經看過了現場了吧,趙吉擠進去的時候沒費什么力氣。
殺人現場在街道一側的一個小角落里,這里的房屋向內收攏了一下,是為了避開路邊的一個大樹,因此,在這個凹進去的地方,成了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落葉、積土、尿液、死老鼠,它們都堆積在這里,被殺害的人被發現的時候也在這里。
死者此時已經放在了一個標準的小木制棺材里了,棺材沒有合上,就敞開著放在一邊。死者死去的地方用黑炭筆簡單的畫了一個死時的形狀。趙吉靠近瞧了一下,只是不遠不近的看看倒是不會被值守的民兵用棍棒阻攔。
死者的胸口和腹部都是血液,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看得出來,他生前是被人用利刃多次捅傷流血而死的。死去的位置也流了一大灘的鮮血,幸好這兩天的天氣在秋雨過后轉冷,許多喜好鮮血的蚊蠅已經不在室外出沒了,這讓趙吉能避免聯想起前兩天的威斯農莊發生的事情。
死者年齡大約只有不到三十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年齡。再看死者的身形,也是比較健碩的,想必他平日的生活水平還好,想要制服這樣一個健碩的年輕男性,其實并不容易。況且,被人刺死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并且沒有一人在凌晨的時候聽見呼救
趙吉摩擦著自己的下巴,感覺事情明顯是有問題的,畢竟正常人被刺傷,而且是被多次捅刺傷害,肯定會大聲呼救,并且拼命反抗。而被害人喉部和嘴巴都很干凈完整,明顯并未受到傷害,他為什么不在受到傷害時大聲呼救呢而且他的身上衣物也沒有凌亂的地方,看起來并不像是當時經過了激烈的搏斗而亡。
帶著疑問,趙吉再次擠開閑著沒事圍觀的人群,走向了被害人的家。
被害人的家就在這條街道一頭,離得并不遠,大約就三四十米,快走幾步就能走到。這里也被圍觀的人遠遠圍著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