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基爾的精神卻比較清晰,他那無神的眼睛很快就回復了意識。瞳孔收縮,緊盯向了對面的盜匪。
對面的盜匪也不好受,雙手揮擊出去的鐵錘撞在了進行正面防守的基爾盾牌上。就像是用鐵錘敲打石壁,或者用鐵錘敲打堅韌的鐵氈一樣。
揮出的鐵錘用不輸與之前的速度,快速反彈了回來。盜匪他的手指一陣彎曲,纏著粗布的手指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盜匪在回復意識后還以為是摩擦刮掉了手指上的一層皮,結果低頭一看才發現,并不是如此,而是纏在手指上的粗布與鐵錘長長的木柄發生了劇烈摩擦,竟然因為摩擦著了起來。
盜匪立即掐滅手上的微弱火焰,只留下微微黑煙。
但就在他剛弄完手上的時候,基爾已經將長劍直劈過來。
盜匪手指疼痛無比,雙臂也非常酸麻,平常能輕易做到的防守動作都在此時全都做不出來。不得已,他之能放棄用武器反擊逼退對手,之能用自己的肉臂來抵抗基爾的鋼鐵長劍。
血肉能與鋼鐵匹敵嗎
這個問題在這個異世界是個好問題。如果你問克勞騎士,騎士會自然而然的告訴你“血肉自然能與鋼鐵匹敵。事實上,血肉會很輕易的超越鋼鐵。”
但如果你問現在附近的其他人,其他人不管是盜匪還是民兵,大家都只會搖搖頭,然后告訴你平常少吃一些來歷不明的野蘑菇,那東西壞人腦子,除非是要餓死,不然餓著肚子都比吃那些未知蘑菇要好一些。
基爾的長劍弧線劃過,血肉帶來了一些減速的阻礙,但還是沒能阻擋它嗜咬它主人的敵人。
“我的手手”盜匪一手握緊鐵錘木柄前伸,試圖逼退基爾,另一手絕望的伸到他的眼前,看著斷裂的部分涌出鮮血,一些斷裂的肌肉橫截面上抽搐著,連接骨頭的筋腱極度收縮縮進了斷臂里面,而被直接砍斷的骨頭斷面,那里面新鮮的骨髓立即涌出細微的鮮血,卻是不太疼痛的樣子。
而盜匪的斷手恐懼到此為止。他的鐵錘根本就沒有擋住基爾,事實上基爾一劍砍斷對手的手后,就立即移動腳步,趁著對方什么都不顧了查看手臂情況,他直接來到了盜匪的身后。
緊接著,就是梟首的一劍,那個盜匪恐懼的表情將一直留在他的臉上。
啪啪啪啪。
克勞騎士用帶著厚厚金屬手套的手掌拍著掌,算是認可了基爾剛才以一敵三的戰斗。
基爾掃視了周圍一圈盜匪的眼睛,看到了一雙雙兇殘盯著他的眼睛,但基爾狠狠的一一反盯回去,結果,他就看到了許多自認不敵他的盜匪的退縮。
拍打著胸口的盔甲,揉動著一直發燙疼痛的左手,基爾重新回到了克勞騎士的身側。
“好了,我們兩方的實力都在剛才的簡短戰斗中表現的淋漓盡致。你們就此退下,我不要你們的命。”克勞騎士將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說道。
周圍的盜匪們都看著他們的頭領,盜匪們算是看出來了,今天上來的這兩位都不是一般人,硬牛皮盔甲的年輕人都這么難對付,那另外一個一看就知道難以匹敵的家伙,估計更加厲害。
他們看著盜匪頭領,斷頭者德朗臉上的肉都抽搐著,他將手摸在了身側砸落在地的雙刃斧上,心中不斷思考著。胸口的呼吸逐漸沉重,眼睛也緊緊的盯著對面隱藏在頭盔面甲下的克勞騎士。
但他無法看穿面甲的騎士情緒與表情,這讓他分外難受。他想大鬧一場,帶領著手下將前面的兩人砍成肉泥,然后扔到后山的尸坑中喂食活尸。
但他常年戰斗帶來的經驗和直覺一直在高聲報警,激烈的告訴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今天他就死定了,跟他過來的親近手下們都會一起死在這里。
兩方思緒在他的意識中不斷交織,讓他嘴里喃喃自語“我不怕死,我不怕死,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