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三間店鋪中,由于同時涌入了大量士兵,因此這里非常混亂。
雜貨鋪才剛剛打開大門迎客,店內預防自己家扒手小偷的幫派打手還未就位,士兵們就撞開擋路的店鋪伙計,直接壓倒了想要逃竄的店鋪管事。
士兵們動作粗魯快速,一沖進店里也顧不得撞倒了多少放在架子上的商品,只管拿人綁人。
酒館那邊,開了一晚上,此時店里面卻是還有些喝多了的酒鬼。面對一股腦涌進來的本地士兵,酒館里的伙計和酒保瞬間覺得不對,拿起手邊的東西就朝著士兵們身上扔,還順便一腳踹倒喝多了的老酒客搗亂。
敢在伊思刀頭幫老巢酒館喝酒的自然不是什么魚腩,雖然喝多了,但在混亂中被人踹倒后,立即氣憤的拔出腰間的家伙事咒罵起來。看到迎面沖來的士兵,這幫酒鬼就以為是士兵們將他們撞翻,也不管為何酒館里會出現這么多的士兵,直接掏出匕首刀子,就往士兵身上戳去。
面對這些酒氣熏天的醉鬼,士兵們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分出人手跟這些酒鬼打在了一起,剩下人朝著酒館里面沖去,捉拿酒館的伙計和酒保。
伊思刀頭幫清晨人最多的地方反倒是賭場。爛賭了一夜的賭鬼們正是嗓子發干,雙目發紅的亢奮狀態,做賭場的幫派人員最喜歡這個狀態的賭鬼們了,看似雞血上腦,十分亢奮,其實已經激動的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能力。
此時不論獲勝的幾率多少,這種狀態的賭鬼們心里只有自己想象中的翻贏的幻想而已。能制約這些賭鬼進一步跌入深淵的事情,只有他們此時自己還剩多少財產一件了。
從天還沒亮的時候開始,賭場中幫派專門負責放貸的幾個小管事就已經樂開了花,一個個卷起來的按了血手印的質押卷軸被他們得意的收到胸口衣服里面。
看著拿到大筆銅幣鐵幣興奮的沖向賭桌的混賬東西們,這幾個小管事在賭場角落接過維持賭場秩序的打手小心恭敬遞過來的麥酒,相互得意的碰了一個杯,然后像是炫耀的攀比起各自今夜的收獲。
“哼哼,杜鵑街的帕特里克,剛才已經將他下個季度三成的收入做了抵押。就為了當場換到二十枚銀幣呵呵。”一個消瘦的小管事嘲諷的說著,也不知道嘲諷的是這個帕特里克如此不智的行為,還是看著穿著光鮮有錢的帕特里克,一個季度收入竟然只有大約七十枚銀幣。
而他只不過是在耳邊竄說幾句,就可以給賭場和上面的幫派帶來二十枚銀幣的收入。
沒錯,現場質押的二十枚銀幣,怎么可能讓帕特里克帶走,當然是全部留在賭桌上了。
不說被幫派老大專門花心思訓練出能做局的年輕莊家,就說那些爛賭鬼此時一個個精神亢奮的樣子,他們哪里還能判斷出,此時一個桌子上賭博的人中,到底有幾成是賭場專門安排的人。
三成一半
錯了,專門瞄著那幾個質押了財產的家伙,跟他們一桌的下注者中,九成都是賭場專門阻擊他們的自己人。
其他想要跟著下注的賭鬼,要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塞了一杯麥酒,坐到一邊喝酒去了,要么就被打手裝作看熱鬧,三兩下借著健壯的體魄給擠走了。
旁邊,另一個胖一些的賭場小管事則猥瑣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炫耀似的從懷里取出一個卷起來的紙張。他得意的磕碰幾下嘴里的爛牙,給同伴晃了晃手里的東西。
“那算什么,瞧瞧這個。主街上售賣干花茶的維多克,那個老家伙,哼哼哼哼,就在剛才將他的女兒壓在了這上面。”
他格外得意的晃了晃這東西,讓這個質押文件吸引走了同伴們全部的羨慕目光“那個姑娘怎么樣,還用我多說嗎笑起來跟草原上最美的花朵一樣啊,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到他家,給我們稍微清醒一些的維多克說說,不用想著等那姑娘的男人服役回來我完全可以幫他們家的忙,做一做照顧他女兒的工作嘛。哈哈哈哈哈。”
說完,這個有些胖的小管事猥瑣的聳動起腰胯。
但還沒等他得意多久,旁邊另一個賭場小管事直接伸手在這人油光發亮的頭上打了一下“你個,就知道這點事情,我給你說,想在咱們幫派中往上爬,就得看準上面的喜好。”
揉著頭發的胖管事似乎有些不情愿“怎么說”
那個扇他頭的小管事比劃了個指頭夾東西的手勢“這種好事兒當然得緊著咱們頭領先來了,你自己把賭場得來的東西嘗了鮮,以后那姑娘被哪位看上,知道你先給人睡了,你還有命在嗎”
說著,這人又扇了胖管事一下“別把好事變壞事,壞事變要了命的事。”
猥瑣的胖管事也不傻,立即就知道這種事情與錢財不同,他們在錢財上稍微貪一點沒什么,反正沒人監管他們,但人可是會說話的啊,那個漂亮姑娘要是后來被上面人看上,一說他也睡過,那可就糟了。
瞬間,這個胖管事將要命的質押文件收進衣服里,緊緊抿著嘴唇不再嘚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