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草鼠鎮中心廣場上。
大半個鎮子的鎮民都隨著叮當叮當的清脆銅鈴聲聚集了過來。
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小聲交頭接耳的交談著,話題統統不離早上才發生在貧民區內的戰斗與混亂事件。
領主騎士與出動的士兵們;詭異擴散開來的漆黑煙霧;還有讓所有人都吃驚的貧民區最大的幫派,伊思刀頭幫被領主清繳的事情。
每個人即興奮又謹慎,那可是鎮子上最大的幫派啊
說實話,鎮子上基本每個人,生活中或多或少都跟伊思刀頭幫打過一些交道,有些人在與這個幫派接觸后丟了性命,有些人挨了打或丟了手腳,有些人被裹挾著陷入了債務的深淵陷阱,而還有些人卻憑借此發了大財,有些人對此恨之入骨,有些人對此并無所謂,而有些人單純的只是好奇接下來要死多少人,而且他們也好奇之前幫派被消滅時,也死傷了多少人。
因為中午之前,整個鎮子的中低級教士們都被領主派人通知叫了過去,用治愈神術給行動中受傷的士兵們治療,還有給重傷的囚犯穩住性命。
此時,還算寬廣的中心廣場最中間的木制高臺上,磨磨蹭蹭的走上去了一個用黑布蒙著臉的行刑官。看到此人,周圍民眾們發出“哦”的驚訝和興奮聲響。
行刑官全身黑衣,頭上也罩著黑布頭罩,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出了一個縫隙。他的雙手拄著一把帶有紅色的雙手斧。
但絕大多數鎮民并不認識這把斧子屬于誰。
但如果是領主手下的士兵們瞟一眼的話,他們就肯定清楚,那把斧子的主人,就是他們的士兵隊長,弗隆。
作為領主手下最鐵桿的士兵隊長,并且還是領主在軍隊時就是老手下的部下,行刑官這個得罪人的工作,自然是他毫無爭議的接下了。
當然,對于殺死被判罰死刑的人,弗隆對此一丁點都不在意,畢竟每一個需要行刑的囚犯,必然是他領主騎士的敵人和阻礙,或者說,是侵犯主人權力和財富的敵人,自然也是他的敵人。
對于敵人,他從來都是將對方用斧子砍死。
此時朝向領主府邸方向的街道傳來一陣喧嘩聲,沿街的民眾們推擠著退向道路兩側,給全副武裝的士兵們讓開路中。
士兵們中間押著一個個被捆綁雙手,堵住嘴的幫派人員。
其中伊思刀頭幫打手們大多都只是輕傷,挨了打的青紫色臉龐表情還好,緊張有余,知道自己估計沒有性命憂患,所以還能正常走路。但其中一些被黑布罩住腦袋的人員,卻是被士兵左右架著拖在地上移動的。
這些人都是重刑犯,等一下的結果大多不妙,其中好幾人此時已經走不動路了。
不僅是之前受過傷,并沒有好好治的原因。還有為了不讓囚犯反抗或者脫逃,來之前,士兵們已經兇狠的將這些人四肢關節擰斷掉了。
他們自然動彈不得,需要士兵架著拖走。
囚犯和士兵的后面,則是身背兩把巨斧的魯斯維斯安維納騎士,騎士大步走在道路正中,一個人就將民眾們空出的道路占滿了。
除此之外,他的侄子帕維安維納也跟在身旁,同樣身著士兵的防護皮衣,攜帶挎著沾有血跡的武器,主動跟在他的領主伯父身旁。
而在兩人身后的還有其他一些在鎮子上擔任職務的騎士家族其他人,這些人交頭接耳,低聲說著話。
隊伍的最后面,最后走來的,卻是來自北方肯德爾的一行人。
基爾他們一行人大多身沾血跡,哪怕之前已經在騎士府邸里用濕布簡單擦了擦,但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和略微發紅的護甲,依舊非常顯眼。
不過肯德爾人中,從鎮外帶走的那位女性芳妮,此時已經不在隊伍中。
那個姑娘之前在騎士府邸中當著騎士的面,已經指認確定了被俘的盜賊學徒之一格爾博,就是殺死肯德爾隨軍商隊人員的那位殺人兇手。
格爾博被指認后,也并未爭辯,只用那陰冷的眼睛盯著指認他的年輕姑娘。他們幾個被俘的盜賊學徒,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老師盜賊伊思死在了肯德爾人帶隊的那個年輕戰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