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走出房間,隨后由老教士安排數個健壯的村民守在門外,看守著這個投降的士兵,這間屋子只有一個位于高處的小窗,他不可能逃走的。他們三人,則到了教堂后面,面朝池塘,或者說小湖的這里。
這里有風,吹起來的風跟其他地方不同,不再是讓人覺得燥熱昏沉的熱風,而是帶有充足清涼水汽的涼風。
涼風徐徐吹拂,帶走基爾身上的焦躁與煩悶,讓人十分暢快。
也因為這個小湖的存在,藍色蜻蜓村的村民們不僅不擔憂這些天從沒下雨的問題,也不必煩惱一天比一天熱的事情。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天上兩輪月亮已經掛在天穹,給夜色帶來了一抹月光的溫柔。不少村民來到小湖邊上,借著還算明亮的月光,載歌載舞的慶賀著包圍村子的敗軍士兵們的覆滅。
離著一段距離,基爾都能聽到那些年輕人們暢快的談論著明天要怎么出去組織照顧田地,這些天被士兵們封鎖,村民都得偷偷摸摸的出去照顧自家的田地,許多本來需要人類伺候的嬌貴農作物,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而一些中年村民們,他們掌握著村子的主要力量,因此談論著更嚴肅的事情。
比如死去敗軍士兵尸體的處理,以及燒毀尸體所需的柴火的準備。之前出去收集尸體和敵人物資的村民們更是帶回了一具村民的尸體,葬禮也需要盡快籌備起來。
“雖然明白了許多事情,但我困惑的問題反倒是更多了。”基爾坐在延伸進入小湖的石臺的邊緣,用靴子底部撥了撥下方的水面。
“比如?”巴塔爾教士情緒不高,但還是接上了基爾的話。
“那個哈特那騎士到底死了沒?他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中扮演了一個什么角色?而如果他死了,那么他的這個角色,會由誰來繼承?”
基爾轉身對兩位教士說道。
巴塔爾教士直接說道:“顯然,他的事情,如果有人讓他在戰場上活下來,并交給了他一件他不能拒絕的任務的話,他的事情肯定跟那個礦洞有很大關系。”
基爾點點頭:“沒錯,礦洞就開在長麥村南邊不遠的地方,而你和村子的所有人卻并不知曉,顯然之前開采挖洞的那些人,他們是偷偷的在搞,沒有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因為將那些物資,以及先期開礦的那些人員弄到那個位置,顯然并不容易。”
老教士插話說道:“不是不容易的事情,而是非常困難。如果他們想要合理的開礦,就應該就近雇傭長麥村的村民。跟一個礦場的收益比起來,雇傭村民的費用簡直不算什么。但他們沒有。”
基爾大聲說道:“不僅沒有,而且生怕薩斯郡南部的民眾們知道!所以,什么人開礦,需要避開原本附近的民眾和當地的領主呢?”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用說,大家都知道了。
是此時正在跟南部行省貴族們開戰的南方鄰國。
基爾接著說道:“所以這樣說,那個哈特那騎士能在戰場上活下來,就是鄰國軍隊里某位將其保下來了?而且給了詳細的地圖,并為其引薦了能夠帶人穿過山脈的異族。”
“對方之前偷偷摸摸的在無人地區開礦,并且不通知并雇傭附近的長麥村村民,就是因為當時南部行省還未與那個鄰國開戰。對方想辦法找到了熟悉地形的長毛山貓獸人,并安排了一撥人偷偷到那里開礦。”
“后來戰爭爆發了,就是去年的戰爭。”巴塔爾教士說道。
基爾擺擺手:“去年爆發的戰爭,但戰爭并非僅僅從去年才開始。資金的準備,先期雙方的談判,物資的準備,士兵的集結,負責運輸物資的民眾的征召,武器裝備的打造,軍隊的訓練,集結,開拔,都是需要大量時間的。”
老教士點點頭:“所以,最晚在前年的時候,那個長麥村南邊的隱秘礦場就被人廢棄了。”
“可顯然鄰國的某些人并不想放棄這個東西。”基爾著重說道。
“但他們為何要襲擊長麥村呢?跟以前一樣偷偷摸摸的采礦,也沒有人知曉啊!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我只會當作沒看到來處理!”巴塔爾教士氣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