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人小心的升起火,然后倒入從礦洞中背出來的清水,礦洞內部是有取水的地方的,雖然跟挖礦的地方不在一個方向,好懸不是一個方向,如果地下水脈和礦脈是一個方向的話,那反倒是糟糕了。
整個礦洞說不定都會被水給淹沒,這個礦洞就只能廢棄掉了。
鐵鍋升起火后,倒入清水,在等水燒開的時候,一家人中的老人,小孩,這些不能干活的家人,小心的將不多的糧食夾在兩塊平整的石塊中,反復粉碎摩擦,爭取將干燥結實的麥粒都盡量磨碎。
而這些磨碎的散碎麥粒,再倒入鐵鍋中,就能讓半鍋的清水,變為勉強供一家人混個水飽的一頓飯了。
沒有鹽,沒有油,就這么干巴巴的半鍋麥粥,不,連麥粥都稱不上的稀湯而已。
這東西卻要給一家人吃。
半大的孩子餓的直盯鍋里的東西,而老人則無力的坐在一旁的石塊上,對著同樣饑腸轆轆的年輕人緩緩的擺了擺手。
可怎么可能不讓老人吃東西呢?
最后,兩個老人也只能稍微喝了一小碗稀湯,要一直干活的年輕人則也吃的不多,反倒是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卻咕嘟咕嘟的將剩下的稀湯全都給喝了。
他們喝完后卻還嫌餓,但當家的中年人小心的將自己懷里的皮袋拿出來,小心的顛了顛皮袋的重量,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一家人吃完‘飯’后,又在地表多曬了一會兒太陽,在士兵們頻繁看過來,準備驅趕他們之前,這一家人主動退回了礦洞之中。
基爾吐出一口氣,他在據點外的樹梢上,將剛才的那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
“可惡!村民們估計快撐不下去了。”
基爾咬牙說道。
他也沒想到,礦洞里的部分村民竟然已經成了這樣,一家人將近十口人,就靠那一把麥粒夠活嗎?
他的難民隊伍最困難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限制過民眾們的食物,而這些敗軍士兵明明還有許多糧食,但為何就不多給村民們一些糧食呢?
明明用腳后跟想一想就知道,讓村民們吃飽后,他們才能挖出更多的礦石出來啊。
人餓成這樣,一次性就只能挖出那么點礦石,這是一個惡性循環。越餓,越挖不出礦石,而挖不出礦石,就得不到更多的糧食,而沒有糧食,人就越餓。
但基爾轉念一想,考慮到大鼻子探查到的西邊一個房子里滿滿當當的金屬錠,以及東側那個熔爐依舊運作的情況,說不定對敗軍士兵們來說,他們已經獲取了足夠的金屬資源,今后礦洞里的村民們只要能維持住,他們就不管了。
并且讓村民們一直饑餓,也有利于之后他們處死這些村民的行動。
饑餓的村民根本就無法反抗敗軍士兵們的屠刀。
想到這些,基爾吐出一口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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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鼻子很快就回來了,它嗚汪嗚汪的,用只有基爾一個人能聽到的犬吠聲,將自己看到的消息告知給基爾。
“東邊的第一個房子,有很多金屬小玩意兒?哦,就是敵人身上穿的那些東西是吧?”
基爾搞明白了,東邊第一個木頭房子里,應該是敵人士兵維護護甲甲片,還有維修武器裝備的一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些敗軍士兵是怎么搞出來的,是他們穿行南部山脈的時候,依舊攜帶了一套便攜的維護工具呢?還是那些維護制作的工具,本身就是這個礦洞原來就有的?
如果是前者的話,只能說這些敗軍士兵還是很專業的,雖然都是些沒有道德的人渣,但軍事上的相關準備還是充足的。
而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基爾只能說鄰國的敵人真的很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