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的念叨道:“是榮耀的……死去,還是低賤如泥般……被人唾棄。這是家族最看重的,孩子們……會在家族的傳承中長大,我們這些人的事跡,會成為影響他們成長的……關鍵。”
副官彼羅明白,如果他們這些人就此死在山林中,沒有消息的話,反倒是一件對家族,對家族中小一輩來說好點的事情。
他們榮耀的戰死在了對抗鄰國的戰爭之中,這是榮耀的犧牲。
而如果他們手下的士兵卑劣的襲擊村莊的行為傳到了家鄉,那還不如早早死去,因為這會讓家族蒙羞,讓小一輩的人無法沐浴在家里長輩們傳奇又榮耀的故事中長大。
沒有了這份對于家族榮耀的自信與驕傲,小一輩的孩子們是無法做出驚人成就的。
但哈特那騎士沒辦法,他在戰場上受傷被俘,并且在被俘期間,受到敵人設下的陷阱,做出了極為損傷騎士榮耀的事情。那是嚴重到會摧毀家族的可怕事情,所以哪怕被迫聽令敵人,臨時為敵人去辦事,他都得誓死保守這個秘密。
他犯下的錯誤,必須用自己的生命去償還。
不過如果能活著回去,并且敵人將那份秘密妥善的保存起來的話,只要時過境遷,他就徹底安全了,因為很多秘密只要時間一長,就很難去辨別真偽,因此家族的榮耀才不會受到損傷。
“出去看看,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在這里,隨時做好準備,戰斗,然后死去。”
哈特那騎士說完,便閉上眼睛,從殘破的身體上努力積蓄力量,并做好隨時激活【勇武藥劑】的準備。一旦藥劑使用,他便會在藥劑生效時間內,大致重回自己全盛時六至八成的實力。
只是可惜他身體內生命能量不多,要么一路上戰斗中消耗掉了,要么則苦苦維持保護著身體重要器官的安全,不讓傷勢蔓延到最重要的那批器官。
副官彼羅顧不上收拾自己,很快就離開滿是腐爛氣味的木頭房子。
他一出來,就聽見了不遠處士兵營帳傳來的嘈雜聲,怒喝聲。
剛打算往過走呢,立即就有幾個傾向他與哈特那騎士的士兵快步跑了過來。
他們滿臉的氣憤,一些人臉上還帶著悲傷與恐懼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想到他們內部真的會發生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
“怎么了?你們慌成這樣?”彼羅迎上去,立即大聲問道。
“出事了,副官大人!”
打頭的一個士兵臉色冷峻的說道:“我就知道,昨天發生了那樣的激烈對抗后,那些人不會什么都不做的。果然,今早,不對,就在剛才,杜達夫和別列奧克,他們死了。”
“死了?”彼羅立即將手搭在了自己的騎兵劍上,驚訝的問道。
其實如果是杜達夫出事,他還能理解,因為這個小子本身就不滿耶魯巴的行為,只是之前不敢明著說,所以才糊里糊涂的被認為是站隊耶魯巴的人。
如果他之前顯露出來站哈特那騎士的傾向,早就被第一時間安排到長麥村去了。
而別列奧克就不同了,這是個老兵油子,彼羅有些了解這人,他完全不在乎什么傾向,什么有利他就選擇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