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看在眼里,卻也無可奈何,這個世界的小兵,都對英雄們有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感,這似乎與生俱來的一般,根深蒂固。
但是,面對小兵們崇敬的歡呼聲,黃忠反而臉色不滿,洪聲質問著人潮道“兵線為什么都堵在防御塔下面了”
站在黃忠身后的王耀剛想出面解釋一下,但前方的部隊中,卻率先走出來一個小兵,那是魏延。
“黃老將軍。”魏延走到黃忠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個軍姿。
“哦,原來是魏延啊。”黃忠看著魏延,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王耀此時才發現,原來魏延還認識黃忠的于是便沒有上前。
只見魏延謙卑的笑道“兩年不見,黃老將軍鋒芒依舊不減當年啊,隔著老遠,屬下都能感受到老將軍身上那股無堅不摧的銳氣了,呵呵。”
“魏延,你我就別說這些沒用的虛話了,告訴我,這些兵線是怎么回事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你是我當年的部下,我也不會輕饒你的”黃忠顯然不吃市歡這一套,反而嚴厲問道。
碰了一鼻子灰的魏延瞥了一眼王耀,旋即有些尷尬的道“實際上是這樣的,敵方英雄就潛伏在外面,隨時可能過來攻塔,我跟另一位千夫長商量過后,決定將部隊部署在防御塔下面,借防御塔的優勢進行抵抗”
魏延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隨著他的話語,黃忠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難看,說到最后,魏延反而心虛的低下頭。
場面再次陷入可怕的安靜之中,只不過這一次不是肅殺之氣,而是噤若寒蟬,黃忠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寒氣,甚至讓一些新兵本能的抖似篩糠。
“是誰給你們的命令,讓你們膽敢這樣自作主張的不出塔了”黃忠問道,聲音像來自于九幽之下,冷得讓人窒息。
魏延嚇得動都不敢動,只是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你們小兵的職責,就是一直前行,沒有我們的命令,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敵方英雄,也不許哪一個擅自停下,更不允許像現在這樣妄自決策明白了嗎”黃忠一字一頓的道。
說是訓誡,倒更像是在威脅。
“屬下明白了。”魏延顫巍巍的單膝跪在了黃忠的腳下。
黃忠冷冷看了魏延低垂的頭盔一眼,隨后直面兩千小兵,高聲喝道“所有小兵,收起你們的盾牌和懦弱,立刻準備出塔迎敵”
嘩的一聲,沒有交談,沒有猶豫,只有急促的行動。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小兵們幾乎是本能的執行了命令,而原本精心準備好的防御大陣,也在瞬息間不攻自破,土崩瓦解。
見到這一幕,一直站在后面的王耀終于忍無可忍,站出來大聲道“保持原有陣型,全部停下”
這一聲怒喝,在安靜的軍隊移動中,如晴天霹靂一般的響亮。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小兵都慌張錯愕的看著前方年輕的千夫長,不知所措。
忽略掉拼命朝著自己打眼色的魏延,王耀不卑不亢的走到黃忠的面前,直面老兵那張冰山一般冷峻的臉“怒我直言,您這是在草芥人命”
黃忠不言不語,只是盯著眼前的小兵,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跳梁小丑的滑稽鬧劇。
王耀也看到了黃忠嘲謔的眼神,但他還是強忍住怒火,咬牙說道“外面確實有一位敵方的英雄在潛伏著,隨時準備攻打過來,就在一個小時前,已經有一支部隊因此喪命了身為部隊的千夫長,我認為我們應該占據有利的地形,借助防御塔的力量,與敵人展開攻塔戰,這樣不僅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甚至有機會在這里打退敵人的進攻可您為什么還要我們出去很抱歉,在我看來,您這樣的決策,是十分愚蠢而且不可理喻的”
一番話,擲地有聲,但卻嚇壞了無數小兵。
從沒有哪個小兵,膽敢這樣跟英雄說話,不,這已經不是質問了,這是對絕對力量的質疑
這個千夫長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