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途中的某一天,當高漸離帶著阿軻途經一處高山古跡之時,他獨自站立在山崖之巔,望著天地之遼闊,眾山之渺小,不免心生豪氣,就那樣坐在懸崖邊對著那片廣袤無邊的天地彈奏起了他時刻攜帶在身邊的吉他。
那是一首流傳了千年的悲壯曲樂,受情景影響,更被高漸離配合卓越的琴藝發揮到了極至,氣勢恢宏、寬廣壯闊,緊張激烈之余不乏悲壯豪邁之情,恰如破曉前黑暗中初現的第一縷晨光,給人以最直接和最真實的感受
有感而發的高漸離就那樣忘情的演奏著,享受著,直至,周邊的氣息越來越冷,乃至陷入了冰點
“”當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的高漸離回過頭來時,曲樂驀然終止。
那一刻,整個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狂風聲呼嘯。
只見原本站在他的身后,往日那個溫順活潑的少女已然消失了,她清秀的臉龐上面無表情,眼神尖銳而冰冷,就如同第一次邂逅時一樣,宛如一根銳利的冰錐,直刺高漸離心坎。
“你會帶著我貫徹我們家族的信念的對嗎”熟悉卻又陌生的冰冷聲音,從阿軻微啟的唇瓣中傳了過來。
高漸離微微垂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激情在褪去,只剩下越來越涼的心。
“是的。”
他用著無比平淡的聲音如此回復了一句,隨后俯瞰著山巔之下的天地,再無二言。
繼承了荊氏一族的意志,信念之刃阿軻的記憶,終究是恢復了。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他的內心,卻會如此的失落
他們再次踏上了復仇的征途。
來時兩人,回時依然兩人。
盡管一路上,他們還是相伴相隨,但有些東西卻已經悄然變了。
天真爛漫的少女已經不見,變得一如既往的冰冷、沉默、尖銳,她不再看著溪中的小魚發呆,也不再為途經的難民垂淚,更不會在夜晚降臨時分,像個小孩子一樣鉆在他的懷里取暖撒嬌更多時候,阿軻只是一個人遠遠地坐在黑暗的角落中沉默著。
無論如何,高漸離都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因為這是由他開始的故事,也是阿軻的宿命
所以,高漸離跟阿軻回到了玄雍,同時高漸離也冒險帶著阿軻“投靠”了玄雍陣營,為的就是深入玄雍內部,計劃在博得嬴政的信任后,伺機給予嬴政致命一擊
然而
隨著高漸離接觸玄雍內部系統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卻慢慢開始絕望了。
且不論那些武裝到了牙齒的數萬玄雍衛兵,更先別說一直潛藏在嬴政背后的稷下黑白棋部隊,光是嬴政的身邊,就時刻有著大量難以戰勝的敵人守護著;羋月,魯班,扁鵲,以及讓無數敵國士兵聞風喪膽的最終兵器白起,這些人全是威震玄雍的皇室悍將,實際上,僅靠他們兩人又怎么可能贏得過這幫百里挑一的精銳英雄
然而最可怕的,反而是他們要刺殺的對象;嬴政。
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