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鏡遲隨口道“斷電了吧。”
沒有光了。
張鏡遲放棄開關,同時一把將房間門關上。
他順著骨碌碌的方向往房間里走,徑直走到了孟銜青的床邊。
骨碌碌的聲音就在孟銜青的床底下。
他摸到孟銜青的身體,一巴掌抽在孟銜青的胳膊上“銜青起來訓練了”
楚舟納悶地說“大半夜的,訓練什么啊”
沙沙聲停在北屋門口,楚舟想走進去,結果被門擋住了“鏡遲,你怎么把門關了,我還沒進去呢。”
孟銜青的鼾聲一滯。
張鏡遲這一巴掌沒收力,孟銜青睜眼前先察覺到胳膊上火辣辣的,他一把推開張鏡遲,沒推動“我操,你干什么”
張鏡遲聲音平靜“叫你起床了。”
楚舟在門外喊“叫起床就叫起床,你打他干什么”
“”
孟銜青還未完全清醒,如果不是胳膊上火辣辣的痛覺,他估計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要不然他的室友為什么都醒了。
平時沉穩寡言的那個給了他一巴掌,平時恨不得跟他干死仗的那個站在門外給他打抱不平。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楚舟都會替我說話了”孟銜青不確定地辨認道。
“這有多稀奇的,再怎么樣我們也是室友。”楚舟敲了敲門,“疼嗎我進來看看你”
孟銜青沒說話。
張鏡遲那一巴掌把他從夢里扯出來,楚舟這一句話則是直接把他嚇清醒了。
認識這么久,孟銜青從來沒聽過楚舟這么禮貌地跟他說話。
還疼嗎我進來看看你。
這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怎么聽怎么像死了嗎我進來殺殺你。
而且楚舟來他們這屋從來都是直接推門進的,什么時候敲過門他們寢室的門壓根兒就沒有鎖。
冷汗爬滿了后背,孟銜青默默地爬起來,手伸到枕頭底下摸索。
“你把楚舟關外面了”孟銜青小聲說。
張鏡遲嘖了一聲“那要不然我放他進來”
孟銜青連忙說“不要。”
屋子里一點兒光都沒有,張鏡遲打開光腦,虛擬屏自帶的熒光勉強讓他們能看清對方的眼睛。
不過他們看不見更遠的地方。
楚舟被晾在門外太久,倏地冷哼一聲“你們是要孤立我”
“我們睡了,你回去吧。”張鏡遲冷聲說。
楚舟“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孟銜青匪夷所思地說“你愛生氣生氣唄,你哪天不生氣”
楚舟“”
他終于不知道說什么了,過了一會兒,沙沙聲憤憤地從門外離開。
聲音遠離門口。
孟銜青抓緊張鏡遲的手,他已經醒得不能再醒了“媽呀,嚇死我了外面那個是什么東西”
“是什么東西不重要,反正不是楚舟。”張鏡遲簡單把自己醒來以后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客廳里插了三根廁所蚊香,稍微驅散了一點大雨的腥臭味,但是臭味仍然有殘留。潔癖狂楚舟醒了以后居然好似完全沒有聞到這股臭味。
真正的楚舟,大概會捏著鼻子沖出來,說誰他媽拉在客廳了。